賈德義也怒了,再維持不住之前笑面虎的風度,毫不客氣地回懟道:“我沒想辦法嗎?!從昨天到現在我把能找人的人都找了,沒一個能幫的,我能怎麼辦?替你跪地上找那什麼侯涅生磕頭嗎!?”
“而且謝翊川,老子是你老闆!你對自己老闆就這麼說話啊?!”
謝翊川冷笑起來,又道:“賈德義,你是我老闆嗎?咱倆說白了就是合作關係,要沒我你走得到今天嗎,賺得了這麼多錢嗎?!”
“你他媽還好意思提?!”賈德義拿起桌上的玻璃茶杯朝地上狠狠一摔,“是!你是讓老子發了大財,但是呢,這些事一旦暴露,我下輩子都得在監獄裡待著。”
不等謝翊川說話,他紅著臉,一副喘不過氣的模樣怒道:“關那些人的地方已經發現了,所有守衛都死了!戚月他們也被救走了,我這時候搞個大動作出來,不明擺著說我和這些事脫不了關係嗎?”
在謝翊川越發難看的臉色中,賈德義繼續道:“實話告訴你,侯涅生為了上你這節目,砸了幾個億出去,我上哪給拿兩倍的錢再去收買那些人,那天直播時上一個個都不接電話,你自己心裡還沒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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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翊川,這他媽就明擺著是衝我倆來的,而且我不信侯涅生有本事拿幾個億的流水砸進去,想也知道他幕後還有別人,是那些人叫他這麼做的。”
“你真想我倆也走到錢程那批人的地步嗎?查封的查封,進去的進去,還有個連命都丟了!”
賈德義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他咬著牙,有些無力地反駁道:“那你要我怎麼辦?就這麼讓他上我的節目,跟我正面對上?”
“他上節目也是為了抓你我的把柄,我們什麼都不做就當是正常錄節目不就行了,安分個一年半載,等風頭過去不就好了。”賈德義的語氣理所應當,“再說了,我就不理解了,你到底怕他什麼?!”
“總共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一起上個直播,在觀眾面前做做互動,又不是讓你倆躺一張床上睡覺,你到底在怕什麼,究竟有什麼可怕的?!”
謝翊川是賈德義花大手筆捧紅的,最開始更是沒少蹭各種大牌藝人的熱度,而十年前,侯涅生已經摘得影帝的榮譽,人氣更非尋常藝人可比。
可偏偏謝翊川就是拒絕蹭侯涅生的任何熱度,無關黑紅的問題,甚至連各種頒獎典禮都要和對方避開,絕不能有任何碰面的可能。
面對賈德義滿不在乎的質問,謝翊川咬著牙,像憋了一肚子的話即將罵出來,可他又支吾著遲遲沒有開口,又或者不知如何開口。
謝翊川確實不知如何開口解釋這件事,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對侯涅生的恐懼從何而來。
第一次在電視上看著侯涅生時,謝翊川就覺得恐懼,對方溫和禮貌的笑容在他看來充滿了嘲弄和戲謔,平靜的眼神冷漠而殘忍,像是在看什麼惡臭的垃圾,嫌棄到了極點,也厭惡到了極點。
當參加大型頒獎典禮,哪怕中間相隔了無數人,謝翊川在見到侯涅生那張絕色的臉時,更是有種瀕死的錯覺,千刀萬剮一般的痛感席捲全身,還有一種滲透靈魂的羞恥和絕望,讓他想死,卻又怎麼都死不掉。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就是如此罷了。
每到這種時候,謝翊川光是維持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就用盡了全部力氣,身上的每一寸汗毛都是顫慄起來,全身上下被冷汗浸溼。
他無法想象自己跟侯涅生近距離站在一起會遭受什麼,更別說參加同一個綜藝,還要在無數觀眾面前互動。
謝翊川陷在這陰影中無法自救,良久,才劫後餘生一般說道:“不行,不能讓他上節目,無論如何都不行......”
賈德義被謝翊川這陷入魔怔的樣子嚇到了,忍不住用肥胖的身體挪著椅子往後退了幾步。
“查,賈德義,你給我去查!”突然,謝翊川拍著桌子嘶吼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管他綁架還是什麼的,必須讓他退出下期節目。”
賈德義心想一個毛頭小子還想教自己做事,剛想開口讓謝翊川自己想辦法去,卻陡然被對方的一雙眼睛嚇得驚慌失措起來。
只見謝翊川的眼白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其間遍佈猙獰的血絲,眼瞳也變成了幽暗的藍色,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像一隻暴怒的猛獸,似乎下一秒便會把賈德義的喉嚨咬個粉碎。
賈德義猛然想起謝翊川也和那些傢伙一樣,是個異能者,但謝翊川平日裡把自己藏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