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不過,坐了下來之後,兩人的表情似乎又嚴肅了,像在沉思什麼。
那個喬家少爺——他是什麼人?邵宣也問。朱雀洞的人為什麼抓他?
這……當時只是個誤會。邱廣寒模稜兩可地道。此刻我也不知道他們抓他走有什麼目的。
哎,你。邵宣也向凌厲道。朱雀洞的底細,你知道麼?
不太知道。凌厲實話實說。
這倒麻煩了。邵宣也道。朱雀山莊新起,氣勢不小,朱雀洞也自詭異。最好還是摸清楚點。
這個何須你教。你還是小心想著回去怎麼跟令堂大人解釋吧!凌厲回一句。
我是為你們好。邵宣也續道。
凌厲知他確是好意,一時也沉默了。
邵宣也傷不重,說要儘快啟程,兩人也不便再挽留他。只是陪他走著走著,不覺出了城,又走了數里。邱廣寒頗有些累了,凌厲也覺傷勢拖累,但兩人竟都不吭聲,倒是邵宣也停了下來。
你們就不要再走了!他無奈地道。再下去,你們就跟了我去洛陽算了?
沒關係,邱廣寒道,我們本也要走。
邵宣也不禁搖頭道,何須著急——凌厲,你總也知道教訓了,無論做什麼事,都先將傷養好了。你們還是回平江好好歇上幾天再說!…
不回去了。凌厲道。暫時避避伊鷙堂的餘黨。我們自會好好休息的,有的是時間;只是此刻若不多與你走些,往後不知幾時才又見到你。
邵宣也呵呵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們何必這麼依依不捨——以後隨時都可來洛陽找我,而且——他悄悄湊近凌厲——我這回輸了,往後也不會反悔,儘管放心。
凌厲想笑,卻有幾分笑不出來,低頭道,你又何必定要這麼說。
邵宣也於是當真不再廢話了,拱拱手道,我真要走了,這便告辭罷,你們保重。
邱廣寒抬起手來揮了揮道,那邵大哥路上小心。
見他走了,邱廣寒才嘆了口氣,轉回來向凌厲道,這下只剩我們倆了。走麼?
凌厲點點頭,她覺出他表情中異樣之色,問道,怎麼了?
凌厲只是抓起了她手,邊走邊道,有點累了,我們找地方歇一歇。
邱廣寒只覺他掌心冰涼,腳步也似不穩,心中立時明白他定是吃不消了傷勢,當下也不吭聲,隨他快步抄樹叢小路而行。眼見那茶棚的旗幡已不遠,凌厲咬住了嘴唇卻還是扶到了一棵小樹上去,倚著它喘息起來。
邱廣寒走上前來,柔聲道,你何必要這樣呢。她說著扶他坐了下來。她的手也是涼的,天生是涼的。她捂不暖他的手。
沒……沒事。凌厲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打起戰來。天色愈來愈陰,愈來愈沉——快要黃昏。他前胸的創口破裂了,在流血,這溫熱的血液離開他的身體,他自然會發冷。
他下意識地摟住了邱廣寒。你冷麼?明明是自己冷,也明明知道她不會冷,卻下意識地問她。
……你在發抖呢!邱廣寒不無擔憂地道。
沒有,沒有。凌厲緊緊抱住她。邱廣寒卻遲疑了一下。你……抱著我……不好。她有點期期艾艾地說。
她倒並不是出於羞赧或是自私,而是她知道自己這純陰之體,只會令他更冷。
只是凌厲並不知曉她的心思,所以一怔,自然地鬆開了。邱廣寒瞧見他胸口的紅色慢慢滲到了外衣,不覺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經過這些日子,她自然也知道了些輕重,明白這樣的外傷並不會傷及凌厲性命,可是也很不輕——她不知應怎樣說才好。
傷口很疼麼?她小心翼翼地道。你還有沒有藥?
我剛剛服過一粒止血之用。凌厲道。外用的藥都已沒有了。別擔心,我……我就是有點……
邱廣寒見他下意識地去抓自己的手臂,知道他還是冷,但是她也無計可施,看看周圍,道,你好走麼?就幾步,就能到那裡歇息了。她指指茶棚。
凌厲扶著樹幹勉強站了起來,緊走幾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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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茶棚有火爐,燒得正旺。幾口熱茶之後,凌厲的顫抖漸漸止住了。止血之藥似乎也發揮了效用,血不再湧出。他像是撐了很久,此刻終於往桌上一軟,很有幾分虛弱的樣子。
沒事啦?邱廣寒輕聲問道。
凌厲點點頭,轉頭看棚外。天色漸漸地暗了。棚子再往前便是山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