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道,其實我現在早不指望去見他們了,只希望他們平安無事。
他們肯定沒事。拓跋孤道。
為什麼?
這兩個人雖然都不怎麼樣,名氣卻不小,若是死了,該會有訊息傳來。
才昨天的事……
前天的事了。拓跋孤更正。一個晚上還不夠從松江趕來我這裡。你都不知道自己昏睡了一天兩夜吧?
那更沒那麼快的。邱廣寒道。既然這裡離松江有一段距離了!
不是你說的那種“訊息”。拓跋孤道。你看一眼外面。
外面?邱廣寒朝外面看。拓跋孤站起身來,走去把門口那飄動的門簾掀開。
外面……什麼都沒有啊。邱廣寒道。
你看外面這天,像是有“他們倆死了”這訊息在傳的“氣氛”麼?拓跋孤又道。
你……你少逗我玩!邱廣寒生氣道。什麼意思啊,你做事就看一眼“氣氛”的麼?
有的事就只需要看氣氛就好了。拓跋孤放下簾子。我跟他們不認識,我所知的他們完全是從你的反應而來。我所嗅到的“氣氛”,也是從你身上而來。這間接的感覺就告訴我他們沒有死,你自己反而不知道麼?
邱廣寒急道,我正是在給他們著急,你又能從我身上看到什麼了?
拓跋孤笑。你之前的說話,雖然口口聲聲說著急、擔心,但你自己其實是相信他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這味道我已從你的話裡嗅了出來——只不過你想跟我鬧一場,讓我放你走,才要那麼說。
是——麼。邱廣寒道。興許有點道理,但我還是擔心。
拓跋孤只好搖頭。這兩個人——這兩個人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你還沒怎麼在江湖上走動,就把這麼兩個人招惹來了——折羽說你與邵宣也關係好像不尋常,是不是真的?
邱廣寒禁不住嗤地一笑,故意地緘口不語。
拓跋孤也故意地轉開頭去,道,好吧,總比凌厲要好一點。
邱廣寒的笑收斂了,低頭不語。
拓跋孤一時之間也沉默了,看著自己的兩隻手,才想起方才把往事說到了哪裡。
然後那些人就答應把我放了。他突然地道。就算單從口氣,也能聽出他們是假意。但是我也知道爹提那個條件本就是假意——他是什麼也不會說的。我知道我一走,他就會死;但我不走,我們都會死在那裡。
。。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原創!
三四
他停頓了一下。他們解開我的繩子。我雙手盡廢,什麼也做不了,只好假裝離去,想暗中藏起窺視。爹大約跟他們說了一個什麼方向,我看他們把他往另一個方向押走了。有兩個人就朝我這裡走來。我才驚覺手上流血,那血跡指了路給他們,當時只得把手強貼在自己衣服上,好叫血不再滴下,然後就逃。但這樣一來,我就只得走偏了爹他們所去的方向,離他們越來越遠。假如那幾個人聰明的話,他們本該想到我走的方向必定是爹告訴我的正確方向,因為我在那種情勢下,已沒有餘力去考慮故意引他們到錯處去了。但他們只以為爹在他們手上,只消掌握了他的性命,不怕他不說實話,而我只是一個順帶消滅以絕後患的舉手之勞。我當時也什麼都顧不上,逃了一夜——也幸好是夜裡,才令他們不太看得清——直到天亮,才看見一個樹洞,我便到洞中藏身,當時早已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只暈了過去。到醒來,迷迷糊糊地鑽出去,才發現已經可以看到林子的出口了。但是我想總不能就這樣走了,便往回走——又到天黑,然後又天亮,那麼久,我才找到他。
找到爹了?邱廣寒焦急地道。那他……
他死了。
拓跋孤轉開頭去。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就躺在哪裡,彷彿流過很多血。後來我才明白他是強衝開自己的穴道,但這是玉石俱焚的做法。再往前面一點就躺了那五個人的屍體,想來那兩個追我的人沒找到我,唯恐錯過了秘笈的線索,就回去了,卻自找了死路。爹應該是強破穴道之後運力殺死五人,然後想立刻過來找我,結果卻沒走出幾步。他太傻了——他這麼突然運勁早傷了他全身筋脈,如果殺人之後安靜地坐一會兒,說不定能活下來——說不定能等到我回來——至少能好好的寫份遺書給我。哼,可惜現在什麼也沒有。他根本料不到我會回來——他就是這麼個連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搞不清的人!
邱廣寒只覺得鼻子一酸。他是擔心你……
難道我不知道!拓跋孤迴轉頭來粗暴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