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我還是宣也忽然受暗算身亡,必會令這樑子結得更深。可他大概沒想到烏劍吸力極大,這細小的金屬製物靠近,便被它吸來,附在了劍上。
這……這麼說真有人要害死你們了?姜菲大驚失色道。你們兩個自己都沒發現——這暗器真是無聲無息!
到了現在,我的話你們究竟相不相信?我看,我也不需要說什麼了吧?這兩枚暗針就是明證了,那兇手也便是殺死慕青的真兇了。
呃——姜菲略一語塞——邵大哥若信了。我便信!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凌厲道。當初朱雀洞一事,你們太湖水寨算是欠我一個人情,對不對?現下我希望你們不要衝動,不要參與這次攻打青龍谷的行動,你們——能還我這個人情麼?
我……我說了不算啊!姜菲咬唇道。這要問我娘!
凌厲抬眼去看姜夫人,姜夫人道。這位凌公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今日之事確多疑點,我們便暫時聽從邵大俠的指揮,他既答應凌公子暫給他機會解釋。那我們也不便多作主張。
凌厲鬆口氣,道,多謝夫人。太湖水寨雖不算頭等大幫會,在江湖上卻也小有影響,只要有一家兩家開始有些鬆動之意,這一夥人至少便不會一鼓作氣都衝入了青龍谷。他又轉向始終站在一邊看著的夏錚等人,道,譚大俠也曾親口答應說夏家莊欠我一個人情,這一次是不是也……
譚英既然答應過你,夏某也不會食言,必會約束眾人,不令私自向青龍谷進發。夏錚道。凌公子說其中有隱情,便請道來。
凌厲才將自己所遇所知一一道了。可眾人心中先入為主,如今忽然聽了一個全新的故事,委實也是半信半疑。邵宣也似乎累得極了,半躺於榻,閉著眼睛,不發一言。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又該找誰去報仇呢……姜菲喃喃地道。我自己……我連爹和三師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我……我是不知道應該找誰算賬,說青龍教是我的仇人,我就來了;說朱雀山莊是我的仇人,大不了我去找朱雀山莊,反正我都不認識的。可是邵大哥……你要他相信邵二叔是這些慘劇的幫兇,這實在太匪夷所思!反正,如果他信你,我便也信你,否則的話……
他早便信我了。凌厲看了眼邵宣也。後者隔了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來。
現在要怎麼辦?他語意苦澀。凌厲,你總是來拆我的臺,總是把我的計劃打亂得一團糟。我帶了人來討伐青龍教,結果你卻說,我完全找錯了人!
你這叫“帶領”麼?你根本是被人利用!凌厲道。如果這次青龍教覆滅,下一個靶子就會是你們明月山莊,你信不信?
邵宣也卻竟呵呵笑了起來。區區一個青龍教左先鋒竟然將我這個所謂領頭人傷於劍下,要覆滅的……只怕不是青龍教呢……
宣也,你……什麼意思?凌厲既有幾分莫名,又有幾分緊張。一邊姜菲道,我也沒想到,你上次明明武功全失地離開青龍教,怎麼現在竟反而如此厲害了?
你不如去問宣也,為什麼要讓我。
我可沒有讓你。邵宣也笑了笑。我現在明白了,凌厲,我終於是輸給了你,什麼都輸你——以前總還以為旁的不行,論武功,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卻連這一點也輸得一乾二淨。
你真這麼想麼?凌厲看著他的眼睛,笑得一樣苦澀。我卻覺得,你有的東西,我一輩子也得不到呢。
我有的東西?
地位,名聲,還有隨此而來的一切好處——你可知我有多嫉妒麼?
那麼你又可知道……我有多麼嫉妒你……?
邵宣也的語聲淡而沉,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失落之感。凌厲便沉默了。他不想與一個受了傷的人互相嫉妒下去。
你想好了麼。他轉到正題。撤,還是不撤?
一九六
我不會撤的。邵宣也的回答,出乎凌厲的預料。
為什麼?他驚訝。
我要見拓跋孤。聽他親口解釋之前,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凌厲沉默了半晌。
怎麼?這個要求應該不算無理?此事事關重大,就算青龍教是被陷害的,我要求與他當面說個清楚,總不為過?要是確如你所說,那麼我與他也該同仇敵愾,考慮如何對付朱雀山莊。
你先暫時讓這裡的人出去一下,我另有些事情告訴你。凌厲道。
那怎麼行?已有人在一邊道。豈能留你與邵大俠單獨在此!
隨便動個指頭想想!凌厲轉頭冷笑。在你們重重包圍之下,我要對邵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