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了救蘇扶風,不如說你是因為不想讓俞瑞得逞快活,對麼?
莊劼咬唇道,便是如此,那又怎樣?
如此便很好。拓跋孤道。如此我便可相信你說的是真話。第二個問題——你知道朱雀山莊在哪裡麼?
莊劼似是一怔。為何突然問起………
半月前,蘇扶風曾受朱雀山莊之託向夏家莊前任莊主夏廷出手——此事你應該知曉?
有所耳聞。
既如此,想必朱雀山莊與你們天都會早有聯絡?
此事我卻不曉,也正自奇怪,因為……之前從未聽說朱雀山莊有交來委託,也不知道有與夏家莊相關的任務。想必是俞瑞私下與他們的交易。
所以——你不知道朱雀山莊的所在,也不認得朱雀山莊的人?
不知道——但此事與扶風此刻的下落有何關係麼?
沒有。拓跋孤道。我原本只是想——與你交換個條件。
什麼意思?莊劼既警覺,且詫異。
拓跋孤卻似乎懶於多解釋,側身轉向青龍谷的方向道,莊先生有興趣來青龍教盤桓盤桓麼?
莊劼一驚,腳下不由地停住了,順著他的手勢向側面看去。這的確已是青龍谷的地界,幾人走來此處,竟是未受阻攔。
你是……他吸了口涼氣,眼睛眯起,似乎在打量,又似乎在掩飾心中的驚疑。你莫非是……
拓跋孤只是微微一笑,道,昔年淮南鋒利殺手,如今太過遲鈍恐怕不是好兆。
莊劼似乎愣了半晌,方搖了搖頭道,莊某果真是老了,竟沒想到這徽州方圓百里之內,除開青龍教主,哪裡還有第二個似你這般人物!
不敢,莊先生這話,不知是誇獎本座,還是另有所指?拓跋孤只睨著他。
莊劼苦笑。他這話自也不是假的。初時見到拓跋孤,他已覺他武功不弱,又盛氣凌人,但只把他當蘇折羽的友人。他一心想與蘇折羽說話才是要途;及至後來卻發現蘇折羽在此人身邊竟是全不言語,一切事情只由他定奪;而此人非但是覺得理所當然,甚或言語之中竟是有種抗拒不得的力量,叫他莊劼也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道了出來。他早便聽說青龍教主之強硬與霸道,此刻兩相對應起來,如何不叫他恍然。
二一一
他振作起精神來,道,但眼下教主的交換條件怕是也達不成了,只因莊某確是不知朱雀山莊所在——莊某此來只為找人幫手設法救出扶風,教主的意思,是否沒有交換條件,就不肯施以援手呢?
拓跋孤卻只是笑笑。 他自然感覺得到蘇折羽在一旁的緊張,卻並不動聲色。要交換並不是只有那一項條件——莊先生可打算仔細談談麼?
△……主人……蘇折羽似乎按捺不住焦急,下意識地想說什麼,但這話尚未說出口,拓跋孤捏住她的手卻是緊了兩下,似是示意她莫要出聲。
’劼面色猶豫,想了想道,莊某武功盡失,在天都會亦始終被俞瑞壓制——教主認為莊某能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拓跋孤呵呵大笑起來道,莊先生說利用未免不好聽。若非要說得那麼直白,蘇扶風也不過是你利用的一個棋子——找凌厲也好,找折羽也好,你不過是想報復俞瑞。那本座就幫你這個忙——條件就是,到時候天都會落到了你手上,我要你將此會改名,並且十日之內遷出徽州地界!
’劼心中微微一震,卻也並不露出訝異表情。徽州有了青龍教,勢頭正盛,天都會與之雖然性質全然不同,卻也礙了拓跋孤的眼。即便他今日不提,待到有機會,這紙戰書總也是要過來——他此刻遇見他莊劼,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地讓天都會自行消失,何樂而不為?
’劼心底冷笑了笑。口中道,教主說得輕鬆——但卻叫天都會往哪裡去?再者。天都會落在我手上——此事聽來有點匪夷所思。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麼?拓跋孤道。我替你除掉俞瑞,你是二當家,自然便能把天都會改回淮南會,回你的淮南去,亦沒有人會說半句閒話,這交易你並不虧。
教主不覺得——心太急了嗎?莊劼道。
不急。既然碰到了莊先生,這便不能算急了。拓跋孤道。不過莊先生也可以考慮考慮,不必現在一定答覆我。
……好。莊劼點頭道。我考慮考慮。若有了決定,我會設法與教主聯絡。
不現在來青龍谷坐坐?
今日——天時已晚,我不便離開太久,以免招致懷疑。
那麼——好,本座便敬候佳音了。
’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