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變得十分緊急,所以他不必急著回青龍谷,先要設法儘快找到凌厲才行。
他也是因此而來到臨安城的。
可人海茫茫,又叫我到哪裡去尋個凌厲出來?縱然凌厲真的在這臨安城,熙熙攘攘的人群,怕也只會叫人更加暈頭轉向。
他在茶樓歇了歇腳,舉茶嘆息。二教主啊二教主,這世上也就只有你,才能那麼聰明地找到凌厲。
他自然找不到邱廣寒問的,所以他當日看了信之後問的是邵宣也因為或許邱廣寒在與他成親當夜離開明月山莊的時候,曾說過她會去哪裡找凌厲。
只可惜邵宣也只是搖了搖頭。她沒有說。我雖然問了她怎知到何處去找,但她沒有正面回答我只知道她應是去臨安。…
在臨安。顧笑塵放下茶碗。當時覺得知道這個也很夠了,可來了此地,才發現遠遠不夠。何況誰又能保證這一次凌厲又會乖乖地留在臨安等他來找呢?上一次他是因武功全失不得不避世而居這一次他又有什麼理由要躲起來?
三日。茶樓酒肆、花街柳巷都已問過,他所描述的這個男子似乎根本不存在。他只好又回茶樓,繼續嘆他的氣。我的運氣是否真的那麼差?
要試運氣好不好,他往往會去一種地方。
“霽月”賭坊,很應此地的景、顧笑塵雖然好賭,不過總算想著家中老父的疾言厲色,不敢太張揚,只小小地扔下幾錢銀子解解手癢。這一日竟是小贏了一手。他心念一動,想莫非運氣來了,當下抑了自己的癮,拍拍屁股便去隔壁多點了兩個小菜。
樓下正有一隊燒香的婦人走過,總有二十多人,黃調子的香袋系在身上,三三兩兩許著虔誠的願。
進香?顧笑塵心念一動。是了,這臨安城可還有一頭我沒去找過。那些寺廟附近,不知可有人居住。
他抹抹嘴,快快地跟出來,可只能慢悠悠地跟著婦人們走。
去山裡麼?他小心地問一個婦人。
婦人無甚意義地嗯了一聲,並不願理睬他。
那邊除了寺廟,是否有人住?
很少。婦人頭也不抬。
你們常常去燒香麼?有沒有見過這樣一位公子?
他手中的畫像,從明月山莊起就一直帶著。
給我看看。邊上一個婦人迅速地搶了去。哎喲,這公子是誰家少爺?我天天燒香給我家閨女求個好夫婿,怎麼俊俏的公子哥兒都找不見呢?
我看看。又有好事者將那畫像搶去。
顧笑塵無奈,道,各位若有見過的,麻煩告訴我一聲。但直到畫像轉了一整圈又回到他手上,仍然沒人給出一些有用的答案。(未完待續。)
二四〇
若即若離地隨著幾個婦人走了有大半個時辰,好事的婦人又捱了過來。
這小哥兒怎麼了?人不見了?
呃……是啊。顧笑塵苦笑道。我們……還有多久到寺裡?
不遠了,不過……公子你成親了麼?
我……還沒有,不過……
哎呀,咱們可都是去求姻緣的,我家閨女今年也十七了,公子若……
這條路通向哪裡?顧笑塵忍不住扯開了話題,指著一處泥徑道。他忽地想到,其實在家裡,自己的爹也是這麼囉嗦的。
那裡麼?不曉得。婦人答道。
顧笑塵朝這方向多望了幾眼,遠處入目的是一整片竹林,靜謐得沒半分活動。
他輕輕哦了一聲,不再言語。天色晦暗起來,些微的風帶來潮溼的氣味。
寺廟裡早有些人在禱祝,雨已逐漸傾下。他不死心地拿那畫像再問了一轉,並無結果。他嘆口氣,也在那佛像前拜了幾拜,向那凌厲畫像幹唾了一口,道,等找到你,不好好揍你一頓我消不姓顧!
門框邊突然“撲”地一聲,竟是名婦人摔倒了。顧笑塵起身回頭,只見那婦人扶門站起,身體猶在微微發顫。
沒事吧?他便過去扶,卻見那婦人眼圈竟是紅了。
你……你找的這個人……婦人直直地盯著他手中的畫。他……他……
你見過他?顧笑塵忙將那畫拿到近前給她看。
婦人仔細看了看,卻搖了搖頭。想是我看錯了,方才遠看。與細看並不相似。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沒見過他?
他……他姓什麼?
姓什麼……姓凌。
婦人哦了一聲。搖搖頭,轉身慢慢走了開去。
顧笑塵無奈,只得收起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