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還沒有開始說什麼呢,你就自己開始設下種種不好的念想,你以為我會因為過去的那些事情就來恨你、不認你、討厭你麼?恰恰相反,是你現在的這種態度才最讓我覺得可恨!
瞿安看著他一雙眼睛,良久,忽地一笑。道。很好。我們相見不過兩天,你已開始對我頂嘴了。是不是二十來歲的孩子,都像你這麼不服管教?
你……管教過我麼?凌厲反問。
瞿安低頭。你說得都很有道理——像我一個自己都不明事理的人,又怎樣來管教自己的兒子?也許……你還是當我作當年的瞿安大哥,比較好吧。
你別這麼說。蘇扶風插嘴道。凌厲也有點說得過了——其實我知道你遠不是那種逃避責任之人,你雖然口上說不要認他,但其實你暗中幫了他那麼多次,又讓卓燕救他。也幫過我和廣寒——甚至你還很看重和卓燕的情誼——這些都足以證明你並不是一個沒有擔當之人,又何苦要作出這個樣子。如果你真的不想認他——當初你不說就是了,又為什麼會把這個事實告訴我們呢!
瞿安還欲開口說什麼,凌厲卻忽又一抬手,道,你什麼都別說了,反正你說什麼都是藉口——滿口的藉口。我只問你,這裡的事情了了之後,你願不願意跟我去趟臨安?
瞿安想說些別的什麼,例如。這裡的事情也許本就了不了了。又例如,你是青龍左先鋒。豈能說走就走——但這些話,想必終究也是“藉口”。…
好吧。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那就結了。我們準備一下,便先離開此地吧?凌厲道。
瞿安也未再多話,只點了點頭。
身體裡的熱勁之傷被朱雀以寒勁消除,餘下一些麻麻的針刺般的空疼。瞿安明顯有些乏力。
而白霜確實被朱雀導用熱勁來消除寒意之力,身體此刻還是一陣冷一陣熱。
最糟糕的是她外傷過重,竟有些發起燒來。
可是她並沒多說什麼。在她看來,朱雀在勁力迸發之時,對她,只是收了那麼小小一點力,而對瞿安,卻是全力收回,以至他自己傷上加傷——這之間的差距,她早知自己永遠趕不上。
不勝寒雖冷,但那極宜療傷的地氣確是令她好受很多,對於朱雀來說也是一樣。但離開了那裡,種種不適又泛了上來。
朱雀很早便受過很重的內傷,也是寒勁。瞿安便走邊道。他最初來到此地,應該只是藉此療傷。
中了寒勁——不是應該去熱一點的地方療傷麼?否則豈非寒勁更甚?蘇扶風不解。
只能說那是兩種不同的方式——這就好比一塊冰,要將那寒勁徹底消融,自然需要熱一點的地方,但若是知曉此勁已滲入身體,無法與自身分離,那麼非但不能去熱的地方,更要待在冰窟裡,才最安全。
常年待在這種地方,也無怪乎他的內勁這般寒冷。凌厲道。照你的說法,他的內傷是從來沒好了?否則他早該離開此地。
是否是因為此地冰瘴?蘇扶風介面道。冰瘴之毒,離開冰川會逐漸發作,雖然有那解藥,終究亦並不一勞永逸。所以,便只能一直留在這裡了。
瞿安卻搖頭道,你錯了。這冰瘴於他,根本半點作用都沒有。
什麼?凌厲吃驚道。冰瘴是自然而生之氣——他莫非有如純陰之血這般的避邪之法?
你見過冰塊在冰窟之中受傷的麼?他體氣已極寒,冰瘴只是寒毒,於他來說,並算不得什麼。他確實不能離開此地太久——但那是因為他的內傷,而不是因為冰瘴。
凌厲點點頭道,那麼我倒是明白了——他應該很懼怕灼熱之力,也即是說,青龍心法原就是他的剋星。
我看他們二人交手,倒像互相消解。蘇扶風道。我倒覺得於他最傷的,該是與他一樣或比他更甚之力,只不過有這種內力之人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來了。
不用找第二個。瞿安低低地道。他現在豈非已經傷在自己的寒力之下了麼。
說的也是——所以,這次他傷定必不輕,尤其他還有早先的寒勁內傷的話……——
蘇扶風猜得並沒錯。此刻的朱雀已連運功療傷都不能,由白霜扶下來到房裡之後,便只能躺在床上,難以再用出半點力氣。
若說他身體中本有容內力互相流轉的容器而總是不會死——此刻容器雖在,內裡卻已煙滅。容器若是空的,那麼。無論有幾個。都是極易碎的了。
兩日後見拓跋孤。他心道。不知我這般躺上兩日。內力又能回覆多少?
渾身是冰刺一般的冷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