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邵宣也有你這樣一個妹妹——我倒是希望我也有一個,可以每天跳個舞來看,那多養眼。
邵霓裳抿嘴道,大哥他很忙的,他是沒有閒看我。不過——不過他帶來你們兩位朋友,真的很好——你們可以當我邵霓裳是朋友麼?
』要邵姑娘不嫌棄就好。凌厲笑道。一邊邱廣寒也連連點頭。
邵霓裳全然一掃之前的頹然與冷漠之色,給兩人甄了酒,一起指點映月之景,三個人聊得很是投機。
我平日裡也不喜歡熱鬧。邵霓裳又道。練武也不勤,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怎麼明白。可是這幾天家中有客人來,卻也非讓我一同陪坐,實在也無聊得很。她嘆了口氣。生在這明月山莊,真沒半點好處。
邵姑娘也不要這麼說。邱廣寒道。我們知道你心裡也有不如意,不過總算在這大戶人家,也是別人做夢都得不來的福氣。
邵霓裳展顏一笑,道,不說這個。你們吃好了麼?我帶你們四處走走吧。
三人月下散步,邱廣寒於談話中,漸漸知曉了邵家的情況。原來邵準死後,他尚有一個二弟邵凜,但這二弟早年也不問江湖事,無甚名氣,加之本是側室所出,論起來還不如晚輩邵宣也名正言順,因此邵宣也的“少莊主”稱謂漸漸地變成“邵莊主”的時候,邵凜仍然還是個“二莊主”。
邵凜多年無出,前年剛剛張羅要再納妾,卻碰上邵準身故,此事便擱下了,不想他夫人去年總算有了喜,此刻再有兩三個月便要臨盆,因此邵凜也很是緊張。邵準的夫人——也就是邵宣也和邵霓裳的生身母親,剛剛過了四十五,邵宣也不在莊內的時候反倒是扛起了莊中諸種事宜。她嫁予邵準之前亦是世家女兒,做事幹練有加,萬事心中皆自有主意。…
明月山莊,指的其實不是滿月。邵霓裳道。你們也見過我大哥的那把刀吧?邵家刀法的刀,就是彎月形狀,最早建下這山莊基業時,本想就叫彎刀山莊,但我們那幾位祖上恐怕覺得不好聽,恰逢一彎月兒在天,正如彎刀,於是就叫明月山莊了。洛陽地方廣大,又水陸通暢,一貫是四方豪客聚集之地,所以明月山莊也漸漸成了江湖中人常來拜訪之處。邵家世代性俠仗義,積累了好名聲,到現在,也算一大世家了。
她一笑道,我所知的也就這些,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的?
邱廣寒搖頭道,我全然是第一次聽說。
邱姑娘看來不是江湖中人,那不奇怪,但是凌公子……那布包著的,想必非劍亦槍?
凌厲烏劍層層包住了,一直拿在手中,此刻笑道,是劍。來明月山莊這樣的地方,兵器示人,太失禮了。
三人又走了會兒,繞了池子半圈到了對面。邱廣寒讚道,真好大地方。臨安的夏家莊也很有名,不過比起這裡來還是小得多了。
月已上中天。邱廣寒始終並無異樣,凌厲心裡放下一些。幾人又從中間的小橋走回,再喝了幾杯酒,邵霓裳站起來道,我要去換件衣裳了,不然又叫桂蘭阿孃看見我穿這一身,怕又要說。
既然這樣,我們也回去了。凌厲站起來道。
邵霓裳似覺有些遺憾,也只好點點頭道,是啊,你們今天剛趕到,想必也累了。我們改日再聚。
凌厲目送著她走遠了,回過頭來,邱廣寒正看著他。她頭上的白色發繩在月光之下,散發出幽冷的色澤。
如果不是因為心裡想著的那種可怕後果,這樣的一個邱廣寒,在如此月色之下,絕對會令他難以自持。他轉頭不敢再看她,口中低低地道,我們回屋吧。我送你回去,早點休息。
也不等邵大哥了?萬一他又來呢?
他還不知來不來,今天這麼累了。凌厲有點莫名的煩躁。回去吧!
邱廣寒依了她,由他將自己送到了廂房。凌厲始終一言不發地朝地上看,只看她的影子,看自己的影子,直到到了屋前才猛地一怔,立住了。
魂不守舍呢?邱廣寒取笑他。你到底有沒有在照看著我?
她說著,推開了門進屋,回頭只見凌厲還是這樣用力地盯著自己看,倒有點害怕起來。我隨便說說的,好啦,謝謝你,我這就去睡了。
等……等一等。凌厲上前幾步,跟進她的房間。我……
嗯?
凌厲看著她的嘴唇,嗓子卻乾澀了。此刻已在屋內——應該已經安全了,沒有月光,所以……
我想親親你,可以麼?他啞聲道。
邱廣寒一怔,凌厲已經俯下來,輕聲道,好麼?
她被他的氣息輕輕呢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