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孤微微冷笑。本座叫蘇折羽做什麼——便算是叫她死,她也必不會吐出半個不字。
邵宣也咬咬牙,道,好,既然是我弄出來的事情,只要蘇姑娘答應,要這麼做也無不可。拓跋教主,我知她是你的得力臂膀,作為交換,你想要什麼,只要不是無理,儘管開口。
我要什麼?拓跋孤輕輕笑了笑。用什麼換走蘇折羽——我還真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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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他的表情有點怪怪的,像是笑著,又像是沒笑。時珍已覺心頭大石落下,便道,拓跋教主,那蘇姑娘……幾時可以過來?
蘇姑娘?拓跋孤冷冷地道。我這邊已經沒有“蘇姑娘”,只有“拓跋瑜”。
時珍一愣,隨即省悟道,好,我們也是該早些改口了——拓跋姑娘幾時可以過來?
明日一早吧。拓跋孤答得懶懶散散。
好。時珍道。那便定下明日中午,讓宣也與新夫人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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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孤其實並不明白,為何這場商議,自己會如此的心平氣和。或者是因著一種早已料知幾分結局的預感,他知曉這門親事必將以一種非正常方式結尾。
假設——他現在開始假設——他們真的喝了那杯帶了迷藥的酒——然後真的做了夫妻。可即便木已成舟,邱廣寒對他的敵意,邵宣也對他的敵意,也會只多不少吧?他選擇如此,也早知那種結局並不完美,只不過因為他拓跋孤,卻終於是個勝利者。
否則,他知道,和邵家的婚事,是根本無法成功的。
但此刻就連那般不完美的結局也沒有。邱廣寒跑了,他用了這麼大代價計劃的親事卻仍然非成不可。他無法在此刻抽身放棄。
拓跋教主。他身後一個聲音,急迫卻又清冷。
他站定。聽得出來,這是邵霓裳。
邵霓裳快走兩步上前。這件事——真的非如此不可?
霓裳!後面追上來的是邵宣也。對於邵霓裳單獨跑出來找拓跋孤,他也有幾分不解。
不必多問了,我已決定。邵宣也只道。
但是……
我仔細想了想,這種方式的聯姻,反倒是我能接受的。他看了看拓跋孤。既然本是利益,便不該扯入任何感情,所以——便不該扯進廣寒!
拓跋孤嘴角不動,看著他,便如在說“你能識大局就好”幾個字。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邵霓裳道。我明白,我是自私,因了一己之私,惹出這許多事——但是,我就是做不來那種——那種,不遂我心意的決定,所以……
你大可不必說這些話。拓跋孤口氣淡然。反正不是你,就是他。你若自私,便輪到他涉入此事;他若也選擇自私,那麼自然引發的事情——只要邵大俠大局為重,我看,是不會作那些兒女情長之擇的。
邵宣也知他挑釁,卻早不以為意,道,無論如何,你放過霓裳,我仍感激你,若這次你也肯放過廣寒和凌厲二人,我必更感激你。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拓跋孤冷笑道。你若表現得好,我又何必花心思去為難他們。
邵宣也略略默然,隨即道,好,我便等你的“拓跋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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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拓跋瑜”。這五個字,不知為何,突然令他有些奇怪的感覺。事情能得到解決,於他來說,遠比什麼都重要,可是邵宣也那如此配合的態度,不知為何令他發現自己的內裡竟然還是在憤怒,好像他寧願邵宣也抵死不從地與他針鋒相對。是他指望一個更強硬的、更堅決的邵宣也嗎?還是他乾脆其實是自己在找藉口,想借機破壞這個自己一手策劃的結盟?他不知道,只是,他發現,自己比去參與議事之前更煩躁不安——他看見的氣氛,這一次,模糊不清,像在這昏沉的傍晚跳躍的黑雲。…
蘇折羽。他可以想象自己回去,要用一種什麼樣的口氣對她說話。誠然,這於他並不該算多大的事,儘管他曾覺得自己或者已依賴於蘇折羽的照顧;但這遠沒有到不可放棄的程度;而在這種時候,顯然,是蘇折羽派上更大用場的時候了。
帶著這樣的念頭的拓跋孤在推開房門的一刻,卻發現自己從隱隱的憤怒變成出乎意料的、莫名的震怒:蘇折羽不在。
他清楚地記得離開之前,他曾叫蘇折羽在此地“等著”;以蘇折羽一貫的聽話,她絕不會不“等著”;但她卻不在。
沒有預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