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迎上來的恭謹或溫柔,這沉默的氣息是種無可比擬的怒,似乎她這一次不合時宜的,其實也並不算太過緊要的違抗命令,是最不可饒恕的,甚至比她擅自放過蘇扶風、放過喬羿的時候更不可饒恕。
他吞嚥著自己的憤怒。他知道,他是要她離開,所以在她出現之前的這段時間,他需要把憤怒吞嚥掉——不能夠以那樣一種洩憤的方式來表達這一件事。可天知道這是不是種更可怕的方式。對蘇折羽來說,沉默的、冷笑的拓跋孤,永遠比一個發怒的拓跋孤更沉重,更壓抑,更可怕,更令人窒息。
門咿呀一聲,在數久之後,終於偷偷地開了。
去哪裡了?拓跋孤端坐在屋子的正中,沒有燈,聲音卻更清晰。
蘇折羽似乎嚇了一跳,低下頭,喑喑啞啞地道,我……去叫人準備晚膳,馬上——就會送過來的。
拓跋孤沉默了良久,就是那種讓她害怕的沉默。半晌,他開口。
過來點燈。
蘇折羽依言,走近,打亮燈火。
她才發現他面色沉鬱得可怕,怯怯地道,主人——在那裡商量得如何了?
拓跋孤並沒有回答。他似乎在想些什麼,隔一忽兒,卻又突然抬起頭來。
蘇折羽,你看著我。
她便看著他。
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