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走近他。單疾風忙壓低聲音,悄然向他稟報了幾句,蘇折羽就站在一邊,卻半個字也沒聽著。她只是瞧見拓跋孤面色變了一變;另一邊,邱廣寒似乎亦是知情者,甚至來不及向她打個招呼,她料想事情定必非常重要。
只見拓跋孤回頭掃了她一眼。我先回去——他看了看邱廣寒——你下來,馬給我。
邱廣寒依言下馬。蘇折羽上前一步到,主人……
說話間已有雨點落下。拓跋孤一擺手道,你慢慢挑,廣寒,你照顧她。
邱廣寒只來得及哦了一聲,拓跋孤與單疾風兩騎便在這逐漸變大的雨勢中遠去。她見雨已不小,忙一拉蘇折羽道,蘇姐姐快來這邊避一下!蘇折羽邊向後退,邊猶自有幾分未能緩過神來。
是,假如這一天是一場偶然的浪漫,那一切已經自動結束了。當然,教中發生重大事情,他不得不走,更何況,“廣寒,你照顧她”,他說得好似無意,可是要知道,從來他只會讓她蘇折羽好好保護、照顧邱廣寒,只有今天,他讓邱廣寒來照顧她。
邱廣寒捏著她的手。你還好吧?她瞧著她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身體……怎麼樣了?
沒事。蘇折羽忙低下頭,鑽進了鋪子裡去。邱廣寒也跟進道,昨天一天都沒能來找你,今天也是剛才出了亂子,我才能跑出來,得知你們竟都從早上起就沒影了。左右二使都急得到處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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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教裡出什麼事了?蘇折羽有點忐忑。
蘇……蘇姑娘……說話的是一邊的柳金鳳,只見她神色頗有些惶恐。你們莫不是……莫不是……青龍教的人?
蘇折羽與邱廣寒互望了一眼。柳嫂你別擔心,我們不是壞人。
≡……自然了。柳金鳳勉強一笑。蘇姑娘人這麼好,只是……
她說了一半,只覺語塞,忙調轉話頭道,那蘇姑娘可挑好式樣了?
就,就照原來的好了。蘇折羽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式樣,不過隨即,卻又似乎沉思了一下。
不要,不要那個了——啊不,那個也要,再,再照這邊……她隨手翻出一個不同的來——也照這個式樣再做一身,可以麼?
蘇姑娘不用客氣的。柳金鳳笑道。
蘇折羽點點頭,眼見外面天色昏沉,雨勢變大,也便只能與邱廣寒繼續逗留此地。她心知安慶一帶百姓多半不喜青龍教,只因青龍教起初搬來時,將那些山上的住戶盡數趕了走;但懾於青龍教的威脅,亦都談之色變,莫敢多言。她知道柳金鳳也與旁人一樣,心中多少對青龍教存了些害怕,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她回頭還是向邱廣寒低聲詢問教中之事,邱廣寒也壓低聲音,道,是徐長老……徐長老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病,一下就病得好重的樣子。我也沒見到他面,只是聽人這麼說,然後程左使他們找不到哥哥和你,就盡數跑來問我,我也是不知道啊。
是什麼時候的事?剛剛麼?
不是,沒到晌午就聽說徐長老病倒了,我和單先鋒打聽到早上哥哥似乎去水邊找你,就一起來找你們,誰知也沒找見,輾轉到這會兒,才總算問到說你們似乎來了集市——你的小玉,叫它尋你們的氣味,它也便在水邊不走,真真叫人急死!
蘇折羽霍地站了起來道,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怎麼了,彆著急啊蘇姐姐。邱廣寒拉她。哥哥不是說讓我們慢慢來嗎?
蘇折羽暗掐掌心,面上卻沉靜,道,今日之事我拖累了主人,須得好好將功補過才是。
哥哥哪裡怪你了!方才單先鋒也把事情跟他講了,他還是叫你留在這兒嘛!再說,你又哪裡錯了!
蘇折羽心稍稍落下一些,頹然坐了下來。徐長老病情——後來怎樣了?請大夫了嗎?
聽說很嚴重,也請了大夫,說恐怕年歲到了,諸病難醫。只是徐長老人還清醒,一直好像有要緊的話要說,但是見哥哥不在,便一直不肯說。
蘇折羽垂下頭去,將臉深深埋到雙手之中。都是我的錯……是我耽誤了主人……徐長老……可莫要有什麼事才好……
邱廣寒本來不認得那徐長老,現下見她如此,登時也難過起來,訕訕地不說話。半晌,忽地道,好啦,反正哥哥已經回去了,應當也就不會有什麼事了。我們就安心在這裡等吧。
蘇折羽點頭,又回頭去看柳金鳳,忽地想起一事,忙問道,邱姑娘,你身上帶銀錢了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