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麼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
藍慕華提高嗓門叫道:“你來靜雪工作坊裡幹嗎?我警告你,這裡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他事情多得做不完。才沒那閒情逸致“撒野”!
一連數日熬夜趕稿的雷鴻遠雙眼掛著失眠的沮喪,眼窩深深陷落,整個都是黑的,唇邊冒出青青的鬍渣。
他從揹包中撈出酷似南方四賤客之一阿尼的摩拖羅拉V70手機,想都不想就扔給藍慕華。
“打電話去荷蘭,你自己問阿修羅!”
誰是阿修羅?
藍慕華愣了兩秒,才聯想到一個可能的人選。
“承修哥?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承修哥那麼斯文良善的人,怎麼可能有這種環朋友?在她看來。他才是地獄來的修羅惡然,萬魔窟的勾魂使者!
“電話費算我的,你打去荷蘭問阿修羅就對了。”
沒看過這種龜毛白痴的蠢女人!雷鴻遠洩恨似地抽出幾十張面紙,將半溼的襯衫擦乾。
有錢了不起嗎?她最痛恨這種有錢人的嘴瞼!
藍慕華將手機扔還他,氣過:“荷蘭現在是半夜,打過去會吵醒他們,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時差?”
一天到罵人白痴,自己的智商也不見得多值得說嘴!
搶過面紙盒,藍慕華用同樣尖銳的口氣回敬道:“ 面紙很貴的,用在你身上太過糟踏地球資源了。”
潑他水又不准他用面紙擦乾?阿修羅一定是受不了豬頭女人成天耍白痴,才會帶著愛人離鄉背井,躲得愈遠愈好!
雷鴻遠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他為什麼那麼帶塞?被迫接收連親哥哥都棄之如破鞋子的笨女人。
“本人絕對沒有意願出現在這裡。想到要和你呼吸同一種空氣,我的靈魂已經感到極大的委屈。”
“我也不願意跟你呼吸同一種空氣!叫你走你偏不走!藍慕華不服輸地嚷回去。
雷鴻遠胸口寓著一團火,忍耐已經快到極限。
要不是阿修羅千拜託萬請求,他才做得照看豬頭女人!
“承修哥出國前幾天,曾經提過要找室友跟我作伴。不過,小廟不收大菩薩,這裡容不下你。”
藍慕華決定上打電話去荷蘭聲討兩個臭男生。
承修哥居然找強盜爺爺當她的室友!
她讓他們在鬱金香盛開的國度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他們把她推向萬劫不復的火坑,什麼跟什麼嘛!
雷鴻遠揉著額角,耐性已告用磬。“要我說幾次你才懂?阿修羅叫我來,只有他能叫我走。”
藍慕華冷然道:“你們之間的約定我管不著,也不想管。這裡是我的花店,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雷鴻遠額角凸起一根老大的青筋,感到頭快要爆炸了,成千上萬只小蟲子在裡面鑽採鑽去。
前陣子他在悽風苦雨中足足站了一夜,才拍到有婦之夫和幼齒美眉你依我依的煽情照片,接下來又沒日沒夜地趕稿,鐵打的身體也禁不起日夜操勞,他真的很需要休息。
偏偏豬頭女人硬是不肯讓他睡覺,還拿花砸他,弄溼他的衣服,是可忍,孰不可忍?
雷鴻遠幾步跨到藍慕華面前,大掌牢牢固定她的後頸,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冷森森的用曖昧的口吻說道:“你去報啊!警察來了,我就說咱們情侶吵架。你猜警察信你還是信我?”
深邃的眼閃爍著惡作劇的邪氣,雷鴻遠粗糙的手指撫著藍慕華柔嫩的粉頸,引起她一陣陣雞皮疙答。
全身籠罩在男子特有的氣息中,藍慕華臉蛋不由得漲紅了。花店不到五坪大的空間,塞兩個人實在太擠了。
“我連你娃啥名啥都不知道!”
藍慕華抓下他的魔掌,透紅的臉頰卻背叛她強行武裝的冷靜。“少往自己臉上貼鑽石了,誰跟你是情侶啊!”
觸電似地收回手,雷鴻遠迅速地瞟了豬頭女人一眼。
他們打從一見面就用言語互相攻擊,企圖啃噬對方的固執,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她的長相。
不同於龔眉儀令人移不開目光的美豔,她比較偏向小家碧玉的秀雅,稱不上豔麗極研,頂多只是好看而已。 只是,那像蘋果般鮮脆的臉蛋,一生氣就會染上醉人的酡紅、分外惹人愛憐。
細膩白皙的肌膚彷彿掐得出水來,那不是保養品牌刻意營造的晶瑩剔透,而是來自上蒼最慷慨的恩賜。
雷鴻遠難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