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3 / 4)

情懷;但這些倒向我弟弟的人明知他是在篡位。他們將合法的國王棄於不顧,為了什麼?不就是做著權力與榮耀的迷夢麼,而我將永遠記得他們的行徑。是的,我饒恕了他們,原諒了他們,但我並未遺忘。”他沉默片刻,思考著自己的公正,然後又突然開口,“百姓對藍禮之死怎麼看?”

“他們為他哀悼。您弟弟頗得民心,受人愛戴。”

“傻瓜愛傻瓜,”史坦尼斯抱怨。“雖然我也很傷感,但我哀悼的是小時候那個他,而非長大後的這個人。”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百姓對瑟曦亂倫的訊息又有什麼議論?”

“我在場時,他們自然高呼擁護史坦尼斯國王。然而當我的船離開後,他們的態度就很難說了。”

“換言之,你的意思是他們不相信?”

“我幹走私行當的時候,學到一個教訓:有些人什麼都會相信,而有些人什麼都不會相信。世上的人中這兩種居多。您知道,還有另一個版本的傳言在——”

“是的,”史坦尼斯咬牙切齒地道,“有人說賽麗絲揹著我出軌,喜歡上一個滿頭鈴鐺的傻瓜,說我女兒的生父其實是個弱智的弄臣!荒謬絕倫,無恥至極。我和藍禮會面時他居然還拿這個來損我。只有補丁臉一樣的瘋子才會相信如此的謊話。”

“話是這麼說,陛下……可不論心裡相不相信,老百姓們總喜歡傳來傳去。”很多地方這謠言甚至比他的船還先到,讓他帶來的事實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勞勃就算尿在杯子裡讓人喝,很多人也會心甘情願地說那是美酒。我給他們純淨的涼水,他們卻要眯起眼睛疑神疑鬼,喝完還會竊竊私語水的味道不對勁!”史坦尼斯咬緊牙關。“哪天要是有人造謠,說殺死勞勃的那頭豬被我施法附了體,我看他們八成也會相信。”

“天下悠悠眾口,您是防不住的,陛下,”戴佛斯說,“但您只要揪出殺害您哥哥們的真兇,為他們報仇雪恨,所有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對他的話,史坦尼斯似乎只在意一半。“我毫不懷疑瑟曦與勞勃之死脫不了干係。我會為他討回公道,嗯,也會還奈德·史塔克和瓊恩·艾林一個公道。”

“那藍禮呢?”戴佛斯還不及考慮,這句話便衝口而出。

國王沉默許久,最後才輕聲說:“我夢見很多次,夢見藍禮的死。那是一座綠色的帳篷,有蠟燭,尖叫的女人,還有血。”史坦尼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死的時候我還在睡覺,你的戴馮可以作證。當時他努力想搖醒我。黎明已近,我的封臣們正在外面焦急萬分地等候。藍禮將在破曉之時發動進攻,我早該穿戴整齊,披掛上馬,卻不知怎地,竟然還躺在床上。戴馮說我當時手腳揮打、大聲哭喊著醒來,但那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夢而已。藍禮死的時候我好端端地待在自己的營帳,醒來之時雙手乾乾淨淨。”

戴佛斯·席渥斯爵士感覺到不存在的指尖正在發癢。這裡一定有什麼蹊蹺,前走私者心想,但他還是點點頭,說:“是的。”

“談判時,藍禮想送我一個桃子。他嘲笑我,挑釁我,威脅我,最後想送我一個桃子。我本以為他是要拔劍,所以按住了自己的劍。難道這就是他的意圖,想讓我顯示恐懼?這是他的又一個無聊玩笑?又或當他說起桃子多麼可口時,其實別有深意?”國王用力搖頭,活像一隻咬住兔脖子搖晃的狗。“只有藍禮,才能用一顆水果煩我如此。他的謀逆導致了毀滅,但我的確愛他,戴佛斯,如今我明白了。我發誓,直到進墳墓的那一天,我都會記得弟弟的桃子。”

此時,已經到了營地,他們穿過排列整齊的帳篷、隨風飄舞的旗幟和堆疊有序的武器。空氣中馬糞的臭氣十分濃重,混合著燃木的煙塵和燉肉的香味。史坦尼斯勒住馬韁,直接解散了佛羅倫伯爵和其他貴族,命令他們一小時後再來大帳參加作戰會議。人們鞠躬後便四散而去,只留戴佛斯和梅麗珊卓陪國王前去中軍大帳。

大帳是名副其實的大帳,如此才能供他和諸侯們開會;然而裡面卻十分樸素。和普通士兵的營帳一樣,它是用帆布縫成,金色的染料早已褪成暗黃。只有帳篷頂那面高高飄揚的旗幟方才指示出這是國王的帳篷。當然,醒目的還有帳外的衛兵:後黨的人拄著長矛,烈焰紅心縫在他們原本的家徽上。

馬伕們跑來扶他們下馬。一名守衛接過梅麗珊卓手中笨重的旗幟,深深地插進鬆軟的泥土裡。戴馮站在門邊,等著為國王掀帳門,年長的拜蘭·法林也在旁邊。史坦尼斯摘下王冠,交給戴馮。“拿兩杯冷水。戴佛斯,跟我來。夫人,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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