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是構樹林後成片的碉樓卻沒了蹤影,當初這裡可是氐羌人和戈基人血戰的戰場啊!
河水靜靜地流淌,當初戈基人攔壩防水以後,鳧水河就改了道,可是眼前的鳧水河道卻還是保持著大戰之前的模樣!
穆畢塔百思不得其解。
他掏出那支玉簫來,臨風抒懷,對愁弄聲,一曲《思悲翁》吹得如泣如訴,讓人聽了莫不愁腸寸斷。
《思悲翁》是遠古軍中之樂《短簫鐃歌》之一曲,餘下尚有《朱鷺》、《艾如張》、《上之回》、《巫山高》、《將進酒》等曲目,穆畢塔皆不曾記得,唯眼下這支《思悲翁》。留在了簫孔之中,留在了痴心之間。
一曲未了,起風了。
夫蒙勇站在穆畢塔身邊,皺了皺眉頭:“舅舅,起風了。”
穆畢塔一動不動,良久,發出一生長嘆:“唉——”
“阿勇,眼前景物似曾相識,可又處處透著玄機;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啊,碉樓也沒了,不過山林河流卻和以前一樣,真是奇哉怪也!”
話說完,夫蒙勇撓了撓頭,又道:
“舅舅,既來之則安之,眼下也顧不得許多,需儘早聯絡到白馬羌和畢方族,也不知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浩天大劫至今已有月餘,他們一點訊息也沒有?怕是凶多吉少了。”
“舅舅,那我們怎麼辦?”
穆畢塔一言不發。他,這個氐羌大酋長,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且說九幽大劫之後,穆畢塔和夫蒙勇劫後餘生,但卻在迷濛中發現了許多駭人驚聞的離奇事情。
腳下的立足之地,是大羌山?還是其他什麼地方?眼前的一切一切,均在似與不似之間!
那如矗如聳的褚巖,那如沸如騰的熔漿,那無邊無際的幽暗,那無底無止的巨穴,這究竟是哪兒?
這究竟在哪兒?
他們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位面,這裡依然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大羌山,族人也大部分都和他們一起來到這裡,這個地方卻又處處透露著詭異與神秘。
按說那麼大的一場浩劫過後,山川地貌應該發生很大的改變才是。可是所有事物彷彿都那麼熟悉,就像沒有發生地震一樣。
要說沒變化又還有變化,眼前這塊土地,誰都知道曾是驟雨洗兵、烽火驚騰的戰場啊!如今卻成了生長鶯歌燕舞的葳土地,遠山藍影,平野晴光,好一番嵐光麗日景象!
多如螻蟻的戈基人呢?
白馬羌也不見了,還有畢方族又在何方?
……
剛開始,穆畢塔對於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都無法解釋,久而久之也就不願再去多想了。
生命在延續,生活總得照常進行。於是,他和夫蒙勇一起,帶著族人們在似曾相識的環境中伐木建屋,打獵捕魚,歷經整整一個月,總算又才安頓了好身邊的族人,心情與思緒又才恢復了平靜。
一番思慮之後,穆畢塔收斂了心神,對夫蒙勇道:“阿勇,為今之計也只好聽天由命了。這可能是另一個世界,明日我們帶人往遠一點的地方探上一探,熟悉周遭的情況後,再作興族之計。”
夫蒙勇大喜:“舅舅,這段時間外甥天天和族人一起打獵捕魚,也不敢走得太遠,實在無趣得很,明日小侄便與舅舅一道四處走走,定要看看這大羌山到底還有什麼古怪之處!”
計議已定,兩人一前一後,向營寨走去。
這寨子背山而建,四周俱是由粗木打下樁子,圍成了大致一個正方形。
營寨四周都搭建了一丈多高的望樓,上面有兵卒在值守望。
營寨裡面則是整齊地修建了大大小小的木屋,供氐羌人居住。
倉促之間,兵營和民寨也合在一起,略顯雜亂。
以前的羌寨中,兵營便是兵營,民寨便是民寨,分得非常清楚,方便管理。
現在這樣全部聚在一處,一方面是時間倉促,另一方面穆畢塔也是為了安全起見,不敢將老百姓另外安置在他處。
眼見快到營寨,突然寨中飛馳而出一匹駿馬來。
穆畢塔定睛一看,騎在馬上的正是千夫長蘇農飛鷹。
蘇農飛鷹也看見了穆畢塔和夫蒙勇,立即拍馬趕來。
來到穆畢塔跟前,蘇農飛鷹從馬上跳下,急吼吼地大喊:“酋長,大事不好了!”
“快說,發生什麼事了?”夫蒙勇性子急,追問道。
“別急,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