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姚大夫才風塵僕僕地回到家。
姚大夫見是杏花村的人來看病,不敢怠慢,忙把倆人領到自己的辦公室。他讓銀行說說自己的病情。
銀行羞紅了臉,耷拉著腦殼兒,任死也不吭聲。振富就罵他拗種兒。越是罵,銀行越是扭捏,越發不吭氣了。沒有辦法,振富只得替他簡單數說了一遍病情。
姚大夫仁慈地笑笑,說道,我先檢查一下吧。
初嘗杏果3)
他讓銀行解下褲子,把他襠內的傢什握在手裡摸捏了好一陣子,又給他把了一會兒脈。搗鼓了半天,他才說道,你的脈相沉弱,舌紫偏暗,似有氣血瘀滯之象。又問銀行,是不是平時也有**,早晨卵根兒也勃起。但不夠堅硬,蛋卵偶有刺痛。心情躁急,又不敢發作,整日心下鬱悶不暢呀。
銀行心裡吃驚。這姚大夫就好像鑽進了自己身子裡似的,所說的病情沒一處不對上號的。他一個勁兒的點頭,把腦殼兒點得暈乎乎的。
姚大夫說道,這是典型的陽痿病症。房事時,男根兒勃起,必須有足量的血液去充養。一旦血液執行不暢,脈絡阻滯,男根兒失去充填,就會軟而不舉,甚或半舉而早洩,不能成事呀。
振富聽不懂他說的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傻問道,這病可好治麼。
姚大夫慢條斯理地回道,也無妨,先拿幾付草藥吃吃,調理一下。平日裡一定要心情舒暢,別把心事硬憋悶在肚裡,慢慢地也就好咧。
說罷,他順手開出了一劑藥方:
蜈蚣18g當歸60g白芍60g乾草60g他叫銀行回去,把幾樣草藥研成細末,分成40小包,每次空腹用白酒或黃酒送服一包,早晚各服一次。
振富對姚大夫千恩萬謝後,領著銀行拿上藥,就急急地往家裡趕去。
振富爺倆回到村子,已是天快擦黑的時辰了。
家家戶戶都趕在天光未燼之時吃晚飯,爭取在天黑前完成所有吃飯洗涮的瑣事,也好節省下燈內有限的煤油。這樣天長日久地勤儉,也能省下一筆不菲的開支。對村人來說,任何的花銷,都是奢侈的。所有能節省而不知節省的,統統都是一種lang費。
木琴正在催促著京兒快點兒吃完碗裡的剩飯,好抓緊收拾桌子洗涮盤碗。
酸棗慌慌地跑進來。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侄兒媳婦,你快去看看你嬸子。咋兒好好的,就反胃乾嘔呀。一整天了,也不吱聲,急死人哩。
木琴趕緊丟下手裡的活計,隨酸棗來到西院。
酸棗婆娘又一次趴在牆根兒下乾嘔著,牛哞樣兒的動靜,眼裡嘔出了淚花。
木琴見狀,心裡就一顫。她問道,嬸子,從啥時開始乾嘔的,嘔了幾次了。
婆娘回道,打好幾天上就乾嘔哩。也不厲害,就沒往心裡去。今兒嘔了兩三回,好像比往日厲害了呢。
木琴笑道,你快去酸杏大叔家,問問大嬸,是不是有喜了。
酸棗兩口子一怔。婆娘道,咋會呀,從來就沒上過身。也都這大歲數哩,讓人聽去還不笑掉大牙呀。
木琴催道,快去呀。我都生了倆孩子了,恐怕是看不錯的。
酸棗心裡一陣狂喜。他二話不說,拔腿就走,邊走邊扭頭對木琴道,侄兒媳婦,你先陪著些,我去去就回呀。
酸棗一路小跑著進到酸杏的院落。見茂林正與酸杏說著什麼,他不便打擾,就順嘴打了個招呼,進到鍋屋裡,對嫂子悄悄地講了木琴的猜測。
酸杏女人一聽,心裡就有了數。她立馬放下正洗著的碗筷,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也不及解下圍裙,就喜滋滋地奔了出去。
初嘗杏果4)
過了好大一陣子,酸杏女人才回來。她當著茂林的面,沒頭沒腦地對自己男人說道,他二嬸懷上哩。
酸杏一愣怔,說懷上啥兒哩。說罷,他又恍然大悟,喊道,可好咧,老天可憐二弟受苦,憑空兒賞給他個後人呢。
茂林也跟著高興道,真是大喜事呀。好些事,是甭用撒急的。沒福的人再咋樣折騰也沒用,有福的人老老實實地就能等到哩。
看到酸杏光顧了高興,也無心思再與他拉扯生產上的事,茂林便知趣地告辭了。他原準備踏上回家的路徑,腿腳卻不由自主地朝東北角的方向邁去。
近些天來,他的這種下意思舉動越來越明顯。弄得他心裡有時也發毛兒,怕讓人遇見,更怕讓人猜測出自己心底的**。他的心裡一直裝著滿月,日夜牽掛著做了大半年寡婦的喜桂女人。他放不下滿月那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