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指望。”
“結果卻讓她賠上一條命。”溫德明痛心疾首的。
“溫先生——”
“李太太!”一個女孩子的叫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你是——”李太太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面熟的女孩。
“我是沉馥,是怡芝的同學。”沉馥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打量急診室外幾個人沉重 的表情問道:“發生什麼事嗎?怡芝呢?怎麼沒有見到怡芝?”
“她在裡面。”溫德明回答了她。
“怡芝——在裡面!”沉馥困難的吞嚥一下口水,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這樣?昨天是柔兒在裡面,今天換怡芝在裡面……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
即使已是半夜,溫家的燈火仍未熄。
自從溫德明再次離家,溫太太原本略微發福的身材已轉為消瘦,而溫港生也好不到 哪兒去,雖然整天閉口不提,但是滿臉憂鬱的皺紋,還有一頭轉為斑白的頭髮,使他蒼 老了許多。
溫太太卡在丈夫和兒子之中,為難至極。
明知溫德明人在何處,但溫港生卻不准她去看他,不準溫德明回來。
思子心切,令她眼中常有一灘淚水在漾著。
“港生……”她怯怯的喚著背對著她假寐的丈夫。
“嗯!”他濁重的鼻息應了一聲。
“你還是不能原諒德明嗎?”溫太太顫聲的問。
溫港生霍地回過身,彈坐起來,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後別再在我面前提那個死小子的名字。”
“他再壞也是我們的兒子……”
“我沒有這種兒子!”溫港生咬牙切齒,眼底有著深切的痛心。
“你不承認沒關係,”溫太太也坐了起來,抽抽噎噎哭著抗議:“他可是我辛苦懷 胎十月才生下來的,他是我的兒子,永遠都是!”
“他都不要你這個媽了,你何苦還如此作踐自己?”溫港生沒好氣地潑她冷水。
“他哪裡不要我了!要不是你不讓他回來,他——”
“他拿什麼臉回來?”一說至此,溫港生更火大了。“我要他離開那個女人,我錯 了嗎?那種女人可以帶給他幸福嗎?我真不知道二十幾歲的人,為什麼還跟個十六、七 歲的小孩一樣懵懂。娶妻娶德,撇開門當戶對不說,她都嫁人了,那個渾小子還巴望什 麼?難不成他想叫她離婚?多說無益,我死都不會讓那種女人進溫家大門一步。”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想兒子……”溫太太嗚嗚咽咽啼哭。
“就當他『死』了!”他也後悔,再怎麼不好、不懂事,也都是自己的骨肉,咒他 “死”?!唉!他也心如刀割。
“你怎麼可以咒自己的兒子?!他若真的死,我就不相信你不難過?”溫太太捶著 丈夫。
“那你要我怎麼辦?”他握住妻子的手。
“我要兒子!”
他也要,只是拉不下這個臉。
“我要兒子!”溫太太眼中的淚水隨時又有往下墜的可能,此情此景,溫港生也黯 然了。
“我會想辦法的!”他嘆了口氣。
“不行!我一定要兒子!”溫太太執拗。
溫港生摟著她的肩頭,平時縱橫商場、無往不利的他,此時只覺得好喪氣、好挫折 ,為什麼在面對兒子的終身大事時,他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
真該是他上輩子欠德明的嗎?
他該要好好想想的時候了。
為了溫家,為了妻子,為了兒子,當然也為了自己。
醫生的臉色凝重得教在場的每一個人心慌。
像在宣判死刑犯似地,只見醫生每說一句話就嘆一口氣。
“剛才從X光片裡已經看出患者有兩根肋骨斷裂,以及骨盆斷裂,子宮因流產大量 出血,還有後腦因被鏡片割傷也嚴重出血;所幸的是目前還未發現腦部有血塊,不過我 怕她會有腦震盪的可能,還需要觀察幾天,最嚴重的是——”
“是什麼?”李太太和黃媽同時問出口。
“由於她骨盆嚴重斷裂,加上她子宮大量出血,雖經過搶救沒有生命危險,但以後 恐怕……不能生育了。”
“哦!天!”沉馥倒抽了口氣,淚如泉湧。
李太太和黃媽呆若木雞。溫德明咬著下唇,心中有如被人重重一擊,連呼吸也覺得 疼,淚水已剋制不住滑了下來。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