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亂真的程度。所以,江寒汀又有江虛谷的別號。”
“江聖華自幼隨父親學畫,同樣擅長花鳥畫,畫風恬靜,最擅以平淡見雋永。”
蘇進說完,愛德華就拍起了巴掌,道:“景洋沒有說錯,你果然見聞廣博。這些事情都能隨口道來,總結得非常精要!”
他畫鋒一轉,又問,“那你知道江寒汀為什麼會葬在這裡嗎?”
蘇進聲音一頓,道:“因為他心慕虛谷上人的畫藝,死前主動要求葬在他的墓邊。”
“對!”愛德華重重一拍巴掌,眼睛在幽林中閃閃發光,“虛谷上人逝世於1896年,江寒汀誕生於1903年,去世於1963年,期間相隔近一百年。這兩人在生的時候,從來沒見過面。江寒汀只從虛谷的畫裡知道他,瞭解他,學習他,模仿他。最後江寒汀死的時候,主動要求將自己葬在虛谷的墓邊,這是什麼?這是藝術的溝通與交流,這是心靈的碰撞!跨越時代的兩顆心靈,在藝術上得到了交匯,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愛德華伯爵說得非常激動,手掌按在墓碑上方,微微顫抖著。
周景洋眉頭一皺,道:“羅爾,你小心點!”
愛德華伯爵顫抖的手漸漸平靜了下來,抬頭對著周景洋一笑,說:“沒事的,說這些事情,我怎麼會病發?”
他接著又拍拍自己的胸口,對蘇進解釋,“我有先天性心臟病,周圍的朋友都很擔心我,就怕我一個激動就翹了辮子,哈哈!”
“翹了辮子”這種俗語,他用同樣字正腔圓的語調說出來,顯得有些滑稽。
先天性心臟病,這解釋了之前握手時蘇進感覺到的異常冰涼。蘇進笑笑,看了周景洋一眼。
蘇進看人還是很準的。
周景洋這個人從見面時起就對自己很好,各種幫忙,但他仍然看得出來,這人其實眼高於頂,很少把別人放在眼裡。
這可能是他的天性, 也是後天身處的環境造成的。
他很少發自內心地關心別人,所以對自己示好時也經常有幾分彆扭。
但對眼前這個愛德華伯爵,他的關心卻非常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