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瞪了我一眼說:“你當時從我身邊離開,難道就是為了去那種地方找死嗎?沒有染上肺結核跟熱病算你走運,那種工廠待久了,工人甚至都活不過三十歲,年紀輕輕就會死於咳疾。”
我其實並沒有在工廠待太久,工作沒幾天就被加百列先生帶走當了他的管家,但奧斯卡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既然您不喜歡他打攪,那麼我去請他離開。”
我走到莊園外,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加百列先生。
他看上去非常體面,與過去相比,他在穿戴和禮儀上明顯進步了不少。
“歐文,是你?”他驚喜的說:“子爵大人在嗎?他方便見我嗎?”
“很抱歉先生,子爵大人不方便會客。”我對他說:“他近期很忙,恐怕一直找不到時間。”
“喔,是這樣啊。”他失落的說。
即使是加百列先生也能明白這話的意思,奧斯卡子爵根本不想見他。
“這是為什麼?過去子爵大人明明跟我很談得來,歐文你知道原因嗎?”他焦急的問我。
奧斯卡可從沒跟他很談得來……他跟加百利相處時的那種敷衍太明顯了,簡直是強忍著不適跟他說話。
加百列卻捂著腦袋坐在了大門外的草地上。
過了一會兒,他居然哀哀的哭了起來。
“我要完了,我該怎麼辦?”他哭著說。
“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還記得莉莉那個賤女人嗎?”他說。
我當然記得,就是那個高階□□,加百列先生曾經迷她迷的要死。
“她騙了我,她說幫我聯絡了一位貴族老爺做買賣,結果他們是騙子,騙了我的錢就消失了,我全部的資金都沒了,工廠都要倒閉了。”他紅著眼睛說。
我沒想到精明如加百列先生也能被騙,果然陷入愛情的男人都是盲目的。
“沒有人能幫我了……”最後,他坐上馬車離開了。
我回去書房後,奧斯卡問我:“他離開了?”
“是的,他很失望。”我說。
不久後,加百列的工廠被別人收購了,後來有人說,看到他在其他紡織廠當工人……
這只是個小插曲,可沒想到有一天我服侍奧斯卡洗澡的時候,他忽然問我:“你做加百列先生的貼身男僕時,也是這樣服侍他穿衣洗澡的嗎?”
“當然,您以為貼身男僕是做什麼的。”我說。
他轉頭瞪著我看了半天,賭氣道:“你在他身邊一定過得很愉快,當時我求你,你都不跟我回來。”
他還是對我離開他一事有心結,想起來就不高興,連莫須有的事都拿出來發頓脾氣。
“是啊,不僅過的很愉快,我還跟他睡一張床,洗一個澡盆呢,離開他真是捨不得。”我故意說。
他憤憤地哼了一聲說:“那你走吧,你的加百列先生正落魄呢,需要你陪在身邊。”
“那我走了,您可怎麼辦呢?”我笑著說。
“我用不著你,你個狠心無情的傢伙,就知道故意氣我,摳我的心。”他轉過臉不肯看我。
我湊上去摟他也被他推開。
“我可捨不得您,這世上除了奧斯卡大人,誰還能對我這麼好呢?”我親親他說:“就算你把我趕出去,我也在莊園外搭個棚子,天天遙望你。”
其實子爵大人也挺好哄,說兩句甜言蜜語,馬上就又高興了。當然他還是冷著臉,不肯露出笑容,如果你忽略他努力抑制的上揚嘴角的話。
“你才不信你。”他依然彆扭的說。
“那你怎麼才肯信我?”
“怎麼都不會信……”
我吻住了他,然後脫下衣服,邁入浴缸,逼著彆扭的子爵大人紅著臉,氣喘吁吁的說自己相信了。
然後,他緊緊的抱著我,像真的恐懼我們會分離一樣。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傻兮兮的問我:“你沒有跟他睡一張床,洗一個澡盆對嗎?”
奧斯卡大人已經正經到不能跟他開這種玩笑的地步了。
我頭疼的問他:“如果我說是真的,你相信嗎?”
他撇過臉,一副很心酸的樣子,嘟囔道:“你若說是真的,我就相信,可你明知道這樣說我會難過,幹嘛還要故意說了讓我難受。”
哎,這可憐勁,我的愧疚心都升起來了。
“我錯了,我不該跟你開這種玩笑。”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