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雁一怔,旋即上前握住錦言的手道:“溫大夫,別說你是我表妹,即便你只是昔日的溫錦言,只要是我凌雪雁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幫你辦到。”
錦言感激地看向她:“公主,謝謝你。”
“謝什麼,若不是你,我未必能活到今日。”
錦言看向她,也就沒有再客氣,旋即道:“而今,也唯有你有在軍營裡走動的權利,我想請你去向駙馬求個情,讓我去看看她。”
她這個“她”指誰,凌雪雁自然是清楚,聞言,凌雪雁的臉上滿是疑惑:“她對你不是……”
錦言微微抬了眸子:“我不是為她,我是為了我爹爹和孃親,他們照料我那麼多年,在他們心裡,即便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女兒,仍然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而溫歌吟,是他們的命根子,我不希望他們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現在,她已經成了這樣,得了應有的報應……足夠了,我不知道軍醫能不能護住她的性命,如果不能,只能請公主為我說情,讓我去醫治她,她是我爹孃唯一的血脈,救她這一命,也算是還了我爹孃恩情。”
凌雪雁原本是面有難色,聽到後面,終究是咬了咬牙道:“這是我能幫你做的第一件事,我定然替你辦到!那你等著,等我的好訊息!”
錦言感激地看向她,凌雪雁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這才走了出去。
不過,一到門口,她幾乎立刻便苦了臉,遙遙看向遠處那人頭顫動的地方,終究是嘆了一口氣,走了上去。
還是有很多人圍在營帳外,看來,是診治工作還沒結束。
凌雪雁再過去的時候,那些個兵士看向她的眸光有些火辣辣的。
可能是因為裡面那樣的情形實在是一件太過於不光彩的事兒,尤其她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公主身份已經來過一次吐了,現在又再來,也就無怪乎這些人異樣的眼光了。
凌雪雁深吸了口氣,到底是心有餘悸之前的情形,她這會兒遙遙站在那裡半響沒動。
万俟琛就在營帳之內,她是知道的,因為剛剛她去的時候,他就在。
而這會兒,她離開也沒多久,他的那個隨身護衛還在門口呢,所以,他定然還在裡面。
但是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的臉上又浮上一層惱怒之色,一時竟不知道怎麼開口把他喊出來,尤其是,錦言這件事兒還得求他。
一想到求他,凌雪雁的臉上頓時更不好看了。
她低著頭,僵持在那裡,站了老半天也沒鼓起勇氣走去。最終,還是那個護衛看她一直杵著,許是有什麼事情,便去裡頭把万俟琛給喊了出來。
万俟琛一出來,遙遙一眼,便見著凌雪雁站在那裡低著頭,一副小媳婦樣子,也不知是在思慮著什麼。
能讓她這副樣子,必然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過,看她這副情形,又似乎是極為糾結。
万俟琛不自覺的便勾起一邊唇角,露出一個邪佞的笑容來,隨即邁出步子,緩步走了過去。
凌雪雁正在思慮該如何開口,視線底下忽然就出現了一雙靴子,她頓了頓,頃刻間認出那是万俟琛的靴子,頓時渾身一僵,以極其緩慢的姿態抬起頭來,立刻便看到万俟琛那張明明長得溫潤如玉,卻滿眸的邪氣的臉來。
她神色一滯,腦中竟不自覺的又浮現昨夜的情形,臉上閃過的不知是懊惱還是郝然,亦或羞憤,頃刻間便轉過頭去欲走,身後的万俟琛卻在這時,懶懶地出聲道:“怎麼?你很怕我?”
如果說,之前她還無法鼓起勇氣來求他的話,這句話可算是徹底激怒她了。
她頓時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他道:“誰怕你?本公主會怕你?你做夢去吧!”
“既然不是怕我,那為何一見著我就想逃?這不是怕又是什麼?”
“我……那是因為……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做,不行啊?”凌雪雁漲紅了臉,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爛透了,果然,對面的万俟琛聽完之後,頃刻便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樣子與旁人不同,一邊嘴角勾起,十足的壞笑,明明是邪氣非常的笑容,可是偏生他生著一張俊朗非凡的臉,於是,那笑容竟也跟著邪肆飛揚,迷人極了。
凌雪雁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頓時又惱羞成怒地直跺腳:“你再笑,本公主剁了你!”
她明明是十足的好脾氣,卻不知為何,在這個男人面前,一次又一次被逼得人幾近崩潰,以至於,所有的壞脾氣都爆發了出來。
万俟琛總算是止住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