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珍視自己的性命,所以,多餘那些不傷害自己的人,不傷害那些在他們心中的那些人,她是可以做到很寬容的。
夕顏轉身看了夏夜白一眼,那一眼,帶著濃濃的笑意,還有對彼此信任的肯定,然後,毫不猶豫的扯破身上衣袍的一角,任由那件鑲金帶銀的衣裳變的破爛不堪,整齊的髮髻有幾根髮絲垂落,然後,夕顏跑到牆角,隨意找了幾根稻草,插在自己的凌亂的鬢髮上,指尖戳了戳地上的黑泥,直接在臉上一抹。
夏夜白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那雙飽含濃情的眼眸似乎多了幾分佩服和讚許。
夕顏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一雙眼睛頗有些期待的落在夏夜白身上,夏夜白沉默不言走到她跟前,將她臉上鳥黑的灰塵抹乾淨,笑道:“至少得讓他們看清楚這張臉了。”
夕顏笑了笑,那清脆的笑聲像極了在夜間迸放的煙火,將這黑漆漆,空蕩蕩的小巷瞬間點燃。
那笑聲,是愉悅而有欣喜的。
“夏夜白,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你。”
夕顏突然湊上前去,接住了夏夜白的頸項,吻上了他的唇,在夏夜白反應過來之前,像只偷腥成功的小貓一般,抽身離開。
“等我。”
她相信,這個時候出去,完全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那城門開啟,只要芷蘭成了她琉璃的,再加上民心所向,整個南方不足為懼,至少,三年五載,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不要命的就給放箭。”
這些原本想要退縮的老百姓見那些人居然將箭對準自己,心裡的怒氣就像是被澆了燃油一般,騰騰的,沖天之上,不要命的和那些守衛打了起來,眼看著那些人就要放箭,夕顏捉著破破爛爛的裙子,老遠就大喝道。
“你是何人,居然敢口出狂言,放箭!”
城牆上的指揮官見夕顏衣裳不整,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就要那些人放箭。
“這就是你們芷蘭對待貴客之道嗎?以宴請為名,將我迷暈,還將我的隨從囚於天牢,幸得上天垂簾,我才能逃過此劫。”
夕顏雙手合十,做了個虔誠的禱告的動作。
“琉璃芷蘭向來是友好之邦,我特來蘭城,想看看你們需要些什麼東西,本是處於一片好心,你們芷蘭欺人太甚。”
那些準備射箭的守衛聽了,有些猶豫地看了指揮作戰的長官一眼。
“你們誰敢射箭試試?”
夕顏提著裙子,那些百姓紛紛讓開道來,看著夕顏的是敬佩,是感激,是愧疚,那是對神明才會有的虔誠。
“區區小國,要是我在蘭城發生什麼意外,我琉璃的百萬鐵騎,皇城門口的十萬雄兵必定會踏破蘭城,將你們碎屍萬段。”
“把我們王妃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外邊的十萬士兵大吼著,差點把這城牆給震倒,而城牆上站著的那幾個人,難掩躊躇之色,急的額頭直冒冷汗。
“恭王妃萬歲。”
“恭王妃萬歲。”
夕顏身後的那群老百姓,一部分人突然走到夕顏的身前,將她圍在了正中,一副你要殺她就把我們射死的模樣,城牆上那些拿箭的手不由得有些顫抖。
“忘恩負義,天誅地滅。”
“天誅地滅。”
身後的那些老百姓換了說辭,維護夕顏的以為十分明顯。
拿著弓的手無力的垂下,那些人計程車氣原本就有些低迷,這樣一鬧,眾人更是無精打采。
他們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這次受災的哪些地方,那都是自己的家鄉啊,他們的父母,兄弟,妻子還有孩子,對於朝廷的漠視不管,他們何嘗不覺的憤怒,何嘗不想像那些老百姓那樣,站在自己恩人的一邊,揮刀將那些吸血一般的庵鬼殺的精光,可是不能。
夕顏擺了擺手,那些人像是感應到了一般,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的猶豫和掙扎,她都看在眼裡,民心所向,這場戰役,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結果。
“我知道你們都是熱血的好兒郎!”
城牆下,那女子,衣裳襤褸,髮絲凌亂,可那雙眼睛卻明亮烈焰,手指著城牆上的那些躊躇不定的守衛,明明是抬頭仰視那些人,可你卻會覺得,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在她的腳下,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容侵犯。
“但是他是不是值得你們揮灑自己的熱血。”
他是誰,不需要指名道姓。
“正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無論怎麼抉擇,都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你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