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合格的郎中了。
剛才老孫頭就是回家取藥箱去的,此刻他在大老趙,張駝子等人的簇擁下,神色嚴峻地走進了胡家的臥室,閒雜人等被大老趙趕了出去,卻也不走遠,就在院子裡站著,任憑雪花飄落在他們頭上肩上。
老孫頭還沒看傷員,就先扯著嗓子吼道:“瘸子,快去燒水預備著。”清洗傷口啥的自然要用到熱水,哪還用胡瘸子動手,院裡早有那閒著的大嬸子小夥子搶上來生火劈柴挑水,胡瘸子父女根本用不著插手,啞姑的臉色依舊是煞白,剛才她沒能擠進去看到元封的傷勢,心裡擔心不已,當爹的抓住女兒的手,冰涼。
“啞姑莫怕,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話雖這樣說,胡瘸子心裡也沒底,獨一刀是什麼人啊,能把他殺死自己卻毫無損,可能麼!
過了一會兒,屋裡傳來老孫頭的喊聲:“瘸子你進來。”
胡瘸子心頭一緊,這就要進屋,忽然覺得手被人拽住了,回頭一看,啞姑眼眶裡水汪汪的,瘸子就嘆一口氣道:“放心吧。”掰開女兒的手,進屋去了。
胡瘸子提心吊膽進了屋,回身把房門帶好,卻見屋裡幾個人都是滿面笑容,老孫頭道:“觀音菩薩保佑,娃沒事,就是皮襖劃破了。”
就這一句話,差點讓胡瘸子的眼淚留下來,抬眼看去,只見元封確實好端端的坐在那裡,眼睛依舊閃亮,只是臉上有些潮紅。
“娃,剛才你咋昏倒了?”胡瘸子問。
“我……嚇得。”元封的話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不過回過味來卻是眼睛酸,一個十五歲的娃娃,拿著一把八寸長的剔骨刀,就把全鎮人的生死抗在肩上,面對的又是窮兇極惡的大刀客頭子,換做一般人興許早就腳軟了,可是元封卻能從容應對,殺死獨一刀,嚇退眾馬賊,堅持了這麼久才倒下,已經很不容易了。
眾人還在感慨,元封肚裡忽然傳出咕咕的聲音,是餓的,娃沒吃飯!
眾人就怒了!
“瘸子,你***良心讓狼叼了?不給娃吃飯!”
“瘸子,你要是管不起飯,娃我這就領走!”
胡瘸子百口莫辯,昨晚可是弄了一桌子肉讓元封吃了個飽,今天早上確實沒預備飯是真的,可是鎮上遭此大難,誰又有閒心吃早飯呢。
事到如今,也沒啥好辯解的,胡瘸子轉身就出去了,推開屋門大喊道:“娃沒事!好好的,今天瘸子擺個場,給全鎮父老壓驚,流水席,敞開了吃,敞開了喝,吃多少都算我的。”
眾人轟然叫好,每人眼裡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啞姑更是嗚咽著撲過來,眼中歡樂的淚花奔湧,瘸子抱住女兒,臉上也是淚水橫流,嘴卻是裂開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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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胡瘸子擺場,但是鄉親們又怎麼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出錢,雖說禍事是從胡瘸子那裡惹出來的,可是全鎮人的命也是他那裡的人救的,於是有人出桌椅,有人出碗筷,有人把家裡的羊牽來,雞捉來,有人抗來成捆的柴火,還有人幫著把棚子搭起來,總之是有物的出物,有力的出力,全鎮人合夥把這場酒席給辦起來了。
胡瘸子更是豁出去不過了,把所有的酒,所有的肉都拿出來招待大家,小酒館的鍋屋裡熱火朝天,一幫大嬸子小媳婦幫著炒菜煮肉,殺雞拔毛,小孩子們興奮地在外面亂跑,大人們則坐在棚子裡喝著熱水,談著早上那場惡鬥,只有幾個鎮上的頭面人依舊聚在元封所在的屋裡說事。
或許是小孩子們鬧得太兇,大老趙虎著臉出來,把自己的兒子喚過來交代了幾句,然後趙定安也把臉虎起來,衝那幫孩子吼了句:“別鬧了,都過來聽我說。”
趙定安十七八歲,現在是個像模像樣的大人了,早兩年可是孩子王,這些半大娃娃不聽爹孃的,就聽他的。
聽見定安哥招呼,孩子們呼啦一聲都圍過來了,趙定安兇巴巴地說:“今後不許再喊傻子了,聽見沒有。”
孩子們不懂事,不知道全鎮人的命都在閻王殿前繞了一遭,有那膽子大的問道:“不喊傻子喊什麼?”
定安也不知道傻子的本名,愣了一下道:“都喊哥,誰喊錯了就丟到堡子外面喂狼,你爺孃也救不了。”
棚子下傳來喊聲:“定安,開席了。”
趙定安臨走還不忘嚇唬孩子們:“別忘了哦,喊錯了喂狼。”說完飛奔著去了,今早的事情定安也是參加了的,就憑這一點,酒席上就得有他一個上座。( )
1…6 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