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有防禦能力,對這種近距離利刃直刺的防護性並不好,大鬍子被一刀刺了個透心涼,兩個眼珠子都凸出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元封,元封伸腿在他胸前踹了一腳,順勢將長刀拔出,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望著剩下十一個已經傻住的突厥兵道:“下一個誰上?”
突厥兵們看看大鬍子的屍體,又看看元封,一臉的不可思議,片刻之後忽然狂吼起來,一股腦的衝元封撲過來。
這是咋的了,不是說好一個個上的麼!元封心中叫苦,這些突厥兵的戰鬥力相當強悍,已經有點出他的承受能力,這武功要不停和強手過招才行,如果總是和弱小的對手打,那功夫也會下降,自從叔叔去世以後,元封就只有和鎮上的兄弟們對練了,長久沒有像樣的對手導致他的水平有所下降,面對十一個吃了槍藥一般兇猛的突厥兵,他疲於應對,狼狽不堪,身上的皮甲被砍開了七八個口子,好幾處帶傷,不過也幹掉了對方五個人。
元封這個累啊,從早上打到現在,水米沒沾牙,全部時間都在逃命和搏鬥中度過,這些敵人也是如此,打到現在,拼的主要就是精神力量了。
元封坐在地上,手扶著長刀氣喘吁吁,遠處是六個突厥騎兵也在氣喘吁吁,打到這個份上已經是筋疲力竭了,誰也不願意再動。
對方去戰馬邊拿了水壺和乾糧袋子過來,在那裡大吃大喝起來,元封卻啥也沒有,只能眼巴巴看著人家吃喝,頭上的血還不時流下來糊住眼睛,讓他看不清東西,這乍一停下來,腎上腺素停止分泌,身上各處傷口的痛楚就傳過來了,鑽心的疼啊,這可都是貨真價實被刀子拉出來的傷口啊,可比以前叔叔用棍子抽出來的傷痕疼得多。
休息了片刻,元封覺得更累了,喉頭乾的象著火一般,胳膊如同灌了鉛一樣重,但是他的意志卻如同鋼鐵一般堅硬,小時候進行過的魔鬼訓練現在終於顯示了作用,那些突厥騎兵還盤腿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而元封已經站了起來,提著滿是缺口的鋼刀向他們走去。
突厥兵們趕緊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提著彎刀準備招架,此時夕陽已經西下,一輪血紅的落日將他們的身影投射在蒼茫的大地上,很長。
風嗚嗚的吹著,如同狼嚎一般,這些高鼻凹眼的突厥兵看著元封的眼神,也如同看著一匹惡狼一般,他們的百人隊追了整整一天,硬是沒追上這個傢伙,還被他殺傷了幾十個人,連隊長都摺進去了,這個貌不驚人的漢族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如此厲害?面對這樣神秘莫測的對手,這六個士兵如何不心寒。
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是後續跟進的騎兵追來了,六個士兵頓時精神大震,擺出防禦的陣型護住馬匹,以防元封搶馬逃走。
又來了二十個突厥兵,當他們看到地上的屍體時都震驚的大叫起來,繼而憤憤的喊著什麼,大概是要活捉元封的意思,二十個人翻身下馬,十個人拿弓箭,十個人拿長矛,慢慢的圍攏過來。
這回真要死在這裡了。元封心中暗想,真沒想到會死的這樣窩囊,如果在泉下遇到叔叔,不知道他會怎麼責罰我呢。
唉,死就死吧,大丈夫總有一死,不過要死的壯烈些,不能讓這些蠻夷看輕了,元封打定主意,趁敵人的隊形還沒站定,提起最後的力氣,怒吼一聲便撲了上去,如虎入羊群一般。
嗖嗖數聲,元封胸前中了四五枝箭,他連躲都不躲,徑直撲入敵群,奪了一杆長矛將當前兩人戳成了糖葫蘆,又順手扯過一杆槍,忽地擲出,將一個弓箭手釘死在地上。
突厥人也紅了眼,蜂擁而上,亂刀亂槍沒頭沒腦的打過來,元封被他們包圍在中間,也不躲閃格擋了,就只有機械地殺,殺,殺。
夕陽在天邊注視著這一幕慘絕人寰的殺戮,最終還是不忍觀看,沉了下去。
一陣旋風吹過,黃沙飄飄,掩蓋了被血浸溼了的地面,一個身上帶著十餘枝箭的身影緩慢的走著,走著,終於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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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隊騎兵來到了元封和賀民分手的地方,為一個帶著面紗,身段窈窕的女子焦急的四下觀看,卻看不到元封的身影,只有滿地的屍體。
“就是在這裡分開的,你們一定要找到他。”女子的聲音婉轉動聽,卻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
“殿下,天已經黑了,不方便搜尋啊。”一名須皆白的老將軍說道。
“那個我不管,總之一定要找到這個人。”被稱作殿下的面紗女子冷冷的說。
老將軍不敢多言,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