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啞姑,當初若不是為了救她,元封也不會殺死獨一刀,也不會走上刀客這條道路,也不會招惹禍患,引來十八里堡的滅頂之災。
一切都過去了,如今的啞姑已經嫁作他人婦,還生了孩子,住在這富庶的江南魚米之鄉,自然是過的很好的。
啞姑哽咽著,伸手摸著元封的面頰,元封穿著一件漁家的破爛衣衫,身上到處是血痂和泥土,頭裡也盡是草梗,形象狼狽落魄不堪,簡直就是個乞丐。
元封就這樣站著,任由啞姑摸著自己,當摸到元封身上的傷口時,啞姑的淚更多了,小孩子們都看傻了,四妗子怎麼哭了?
忽然,啞姑拉起元封向村子走去,她家就在打穀場附近,一座整潔的小院子,外面是荊棘木得籬笆,裡面是兩所茅草屋,一間住人,一間當鍋屋,院子裡有一口井,繩子上晾曬著衣服,看這些縫縫補補的衣服就能看出女主人是個持家有道的賢內助。
見到主人歸來,門口臥著的大黃狗立刻起身,搖著尾巴跑過來,通常狗見到穿破衣服的人都會叫的,但這條狗倒有些眼力,看出元封和主人關係匪淺,依然是狂搖尾巴示好。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屋裡走出一個男子,身材壯實,相貌敦厚,看到元封只是眉毛挑了一下,並無驚訝之色。
“孩他娘,這位是?”漢子問道。
啞姑依依呀呀連說帶比劃,顯然是他們夫妻間專用的語言,片刻之後漢子便明白了,慌道:“是老家的人啊,趕緊屋裡坐!”
又去轟那些孩子:“都回家去吧。”
孩子們一鬨而散,但是院子裡還剩下三個小孩,一個七八歲的,一個五六歲的,還有一個就是兩歲多的豐娃。
進了屋,案板上擺著幾個粗瓷碗,碗裡盛著糊糊,漢子竟然將這些碗盡數收了起來,拿笊籬罩上,又取出一個白瓷碗來,用袖子擦擦,拿出稻草殼包著的水壺,罐子裡捻了一些炒熟的大麥,給元封倒了一碗熱水,客客氣氣的端過來。
啞姑站在一邊手足無措,眼圈紅通通的,漢子回頭看她一眼雞,蒸白米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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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姑關切的看了元封一眼,出門捉雞去了,孩子們也跟著跑出去,院子裡雞飛狗跳,熱鬧的很,反襯的屋裡甚是安靜。
漢子和元封相對而坐,都不說話,場面有些尷尬,漢子搓搓手兄弟,喝茶,喝茶。”
元封忽地站起來:“我還有個生病的朋友在村外等著呢。”
漢子也跟著站起來,一臉的關切:“病重麼,我跟你一起去看。”說著拿起牆角一個小藤箱背在身上。
兩人出了屋子,漢子對啞姑交代了一句,便陪著元封來到村外莊稼地裡,此時夏沁心已經昏迷過去,漢子也不避諱什麼,直接拿手背放在夏沁心額上,沉吟道:“燒的厲害,這樣下去可不行。”
元封急道:“你們村裡有沒有郎中?”
漢子一回頭:“我就是郎中。”
元封目瞪口呆,漢子也不言語,開啟藤箱拿出一個小瓷壺,倒出幾粒細小的藥丸,捏開夏沁心的嘴巴放進去,再拿出水壺侵溼手巾,搭在夏沁心額上,抬頭看看火辣辣的太陽燒又中暑,會死人的,趕緊抬回家去。”
元封點點頭,攔腰將夏沁心抱起,一用力,背上的傷口又綻開了,疼得他冷汗直冒,漢子察言觀色,知道元封身上帶傷,趕緊讓他停下,掀開元封背上的衣服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兄弟,你咋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說一聲!”
元封苦笑:“小傷不礙事的。”
“這還小傷,背上都打爛了,再不處理就麻煩了,人我來背,你扶著便好。”
……
啞姑正在鍋屋裡燒火做飯,忽聽外面有人喊,趕緊跑出來,只見丈夫和元封回來了,丈夫背上還有個女子。她一怔,隨即上前幫他們將那女子放在院子裡大樹下的藤椅上。
漢子把兩個稍大的孩子叫來,吩咐他們拿著蒲扇在一旁給夏沁心扇風,自己拿了一頭蒜來搗碎,讓啞姑來將蒜泥敷在夏沁心足底湧泉**上,再用布條包上,做完這個,又交代啞姑用薑片大黃紅糖熬水,啞姑比劃著告訴他,家裡啥也沒有了,漢子想了想,對元封道:“她兄弟你先坐著,我去抓藥。”
元封有些手足無措,只能點點頭,看那漢子徑直去了。
啞姑回到鍋屋,用瓢舀了大鐵鍋裡的滾水,兌上冰涼的井水,調成溫熱均勻的一盆,端出來幫夏沁心擦拭身子,元封有些不好意思,遠遠的站著。
到底是練過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