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偷偷把兵器盔甲賣了換吃的,以至於當兵的經常被人家戳著脊樑骨罵,所謂好男不當兵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在涼州軍就完全不同,練兵是練得苦了一點,但平時菜飯管夠,三天還能吃上一回葷腥,而且還有一種很溫馨的小手段,哪個當兵的傷了病了,十夫長就會讓伙房做一碗刀削麵,打上兩個荷包蛋,平日裡兇狠惡煞的十夫長此時像個慈祥的老母雞,拿著筷子親自喂當兵的吃刀削麵,你說說當兵的哪見過這個陣仗,還不感動的眼淚嘩嘩的。
淳樸善良計程車兵哪裡知道,這是元封根據《武帝語錄》中“病號飯”這一條施行的規矩,為的就是加深官兵感情,增強軍隊的人情味和融合力。
所以當親愛的十夫長問這些小夥子是願意留在涼州軍還是願意回蘭州的時候,十個人裡面有九個半立刻表示堅決留下,反正都是吃糧當兵,自然是留在軍餉厚,待遇好的隊伍裡了。
這場交易持續的時間很長,溫彥在付出了大量的銀子和糧草之後,終於得到了大部分的軍官和萬餘老弱殘兵,好在66續續有些散兵歸隊,總算又拼湊出一支軍隊來,溫彥也明白,那些年輕力壯計程車兵是花錢也換不回來了。
……
蘭州,溫巡撫府邸。
“你是說,涼州張思安可能是十八里堡逃出去的馬販子?”溫彥微微皺眉,很不願意提及這件往事。
“是的大人,田二橫和那幾個被殺的千總都去過十八里堡,侄兒還聽說,他們還屠了近三千官軍,也都是去過十八里堡的,照這麼看……”溫俊偉分析的頭頭是道。
“馬販子,元封!居然改名換姓繼續和老夫作對,不殺你老夫誓不為人!”溫彥突然暴怒,再無往日的涵養風度,抓起桌上一個價值不菲的江南紫砂壺狠狠摔在地上,茶壺摔得四分五裂,碎片遍地,溫俊偉嚇得臉色蒼白不敢言語,丫鬟下人們也遠遠躲開,生怕再度惹惱溫巡撫。
一個不識相的下人匆匆跑進後宅,隔著老遠就喊道:“大人,大人。”溫彥氣不打一處來,喝道:“聒噪什麼,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打死!”
幾個護衛撲上去將那下人拿住往外面拖,下人帶著哭腔嚷嚷著什麼,溫彥根本不理,忽然聽到了一些敏感的字眼,趕忙喝道:“把他帶過來。”
下人又被拖過來,溫彥沉聲問道:“何事稟報?”
“大人,京……京城……京城來的欽差已經到城外了。”
溫彥忽地站起:“快準備香案,車馬,酒宴!”
溫彥度換了官服,帶著一幫官員迎出城去,剛才的怒色已經完全被笑臉替代,登上馬車親自陪著傳旨太監進城,噓寒問暖非常熱情,那太監慈眉善目,倒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提前通風道:“咱家可要恭喜溫大人高升了。”
高升?溫彥心中忐忑起來,不知是福是禍,可是再問那太監死也不鬆口了,說反正過一會就知道了,驚喜還是留著和家眷同僚一起分享吧。
來到巡撫衙門,文武官員全部到齊,擺上香案接旨,那太監臉色嚴肅起來,正色道:“甘肅巡撫溫彥接旨。”
溫彥帶領官員們撩袍跪倒,朝著東方三拜九叩之後,太監才取出一個明黃色的綢緞卷軸,展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其勞苦功高,特擢溫彥為總督陝甘等處地方、提督軍務、糧餉、管理茶馬、兼陝西巡撫事。欽此。”
“溫總督,還不謝恩領旨。”太監一臉的笑,看著已經處於石化狀態中的溫彥。( )
2…68。西出陽關
溫巡撫果然升官了,被提拔為陝甘總督,名義上西北這一塊都歸他管了,真可謂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民政司法、軍務糧餉茶馬都是他的分內事,但是聖旨上的官銜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兼陝西巡撫事,這就是說溫總督的行轅要設在長安府,可是溫彥的家底子全在甘肅,到了長安那就是兩眼一抹黑,還總督呢,被人家總督還差不多。
皇上這一手玩得很高明,明升暗降將自己調離甘肅,再提拔一個甘肅巡撫上來,正好接管自己苦心經營十幾年的事業,若是在以前,溫彥還能玩點強硬的手段,比如推說自己故土難離,要求把總督行轅設在蘭州,總之是拒不去長安赴任就是,手上有兵有糧,大不了學曹延惠和朝廷撕開臉就是。
可是現時不如往日,溫彥手上那點人馬都被糟蹋光了,花費了鉅額的銀兩才換回來一幫軍官和萬餘名老弱病殘,曹延惠黑啊,精兵都讓他留下了,溫彥也沒辦法,只好忍氣吞聲,準備多收點稅再招兵買馬,沒成想朝廷下手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