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粘玻璃碎不難,結果真正動手才發現我的情況跟Fenny差不多。昨天買材料時我就想到了玻璃碎可能不好粘,所以買了專門粘布的噴霧膠水,還買了萬能膠、502等各種各樣的膠水。
我是先將要粘玻璃碎的地方均勻地抹上膠水,再將玻璃碎撒上去,可是我想得太美好,結果卻太現實。衣服平躺著的時候以為玻璃粘上了,掛到模特人偶身上的時候玻璃碎就掉了一地。朱莜莜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快點把你的碎玻璃掃乾淨,別把人扎傷了!用什麼材料不好,非要用這些損人害己的危險物品。”
其實她說得沒錯,我也發現自己人頭豬腦,天真地以為玻璃碎會像水鑽一樣好粘,卻沒想到,水鑽的底是平的,手工一顆一顆地粘;而玻璃碎卻是不規則形狀,一把一把地撒,結果就是這邊粘、那邊掉。而且昨晚將玻璃瓶弄碎的時候還笨死了的把手割破了,今天得帶著手套工作。果然跟朱莜莜說的一樣,我用的是“損人害己的危險物品”。
直到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我還對著攤開的衣服面前欲哭無淚。我開始擔心自己的衣服晚上到底能不能展出。
整件服裝已經被我上膠水上到面目全非,一層又一層各式各樣的膠水將原本透光且微微反光的膠紙弄得黯淡無光且髒兮兮的。框裡的玻璃碎也大多粘滿了膠水,黏黏的。明明,衣服是黏的,玻璃是黏的,可是兩者就是粘不上。
旁邊Fenny的位置上擺著一大堆的鮮花,昨天買的已經被瀕臨崩潰的她蹂躪毀掉,今天早上新買的,現在也都已經被她擺弄到頹敗。突然好羨慕朱莜莜,她的珠子看起來串得很累人,但不會做不出來。
凜的衣服很大,穿著鬆鬆垮垮做事不方便,可是我捨不得脫下來。又怕弄髒,於是像大媽一樣套了個圍裙,把袖子挽起來。長嘆了口氣,到洗手間打了盆水回來,認命地小心擦拭著膠衣。換水,洗玻璃。
浸在水中的玻璃碎很漂亮,折射著不同的光芒,跟剛剛粘滿膠水從衣服上掉落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只是漂亮歸漂亮,我總不能把這盆水端上臺說這是我今天的設計吧……
眼看離彩排化妝時間只剩下5個小時不到,心裡的絕望感越來越重,真的不敢想象要是到下午5點還沒把衣服做出來,我會不會也崩潰瘋掉,然後在工作室下一場華麗的玻璃碎雨……
突然一盒盒飯遞到我面前。抬頭,對上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
“幹嘛?”我沒好生氣地站起來,轉身去擦洗膠衣。本來就為服裝在煩,看到原始野人那讓人噁心的臉孔就更煩。
他沒對我不好的聲氣在意,只是放下飯盒,說了聲“加油”。等我轉過身來的時候他早就走了。
我將飯盒放到了一邊,開始新一輪的粘玻璃行動。
還是在膠衣上噴上厚厚一層膠水,然後挑特別碎的玻璃碎薄薄一層撒在膠水上,大一點的玻璃碎就先另外粘上膠水再粘到膠衣上。再用板蓋在上面,加壓,再加壓。等這一小片的膠水全部乾透後再上一小片膠水,再像剛才一樣粘玻璃碎……
雖然還是會掉玻璃,可是這次有了長足的進步,有為數不少的玻璃碎粘在了衣服上面!可是我立刻又發現了更嚴重的新問題——粘上玻璃後的膠衣很重很重,而膠紙又是極易破和被拉長,單靠掛脖子的設計根本負荷不了整條裙子!
心為誰痛3
一個問題沒解決,另一個問題就橫空出世。我真的不是個合格的設計師,連最基本的衣服架構都設計好,居然連粘了玻璃後衣服會墜都沒想到……現在真有種想退出比賽別在這丟人的衝動……
只是看看身上穿著的凜的衣服,當年凜就算不是皇帝、就算被下蠱毒都沒動搖過他愛我的心意,在我失去哥哥的時候陪在我身邊;如今他又一次出現在我生命中,穿著他的衣服,就像當初從冷家莊下山後他緊抱著我給我溫暖一樣。有凜在,再大的困難都不可怕。退賽的想法最終化成一聲長嘆,然後又埋頭尋找解決的方法。
用鋼絲做成經緯線,密密麻麻地布在衣服胸部至腰的地方。在原本的領子裡襯加了一條用透明膠帶編織的大麻花辨,用於綁頸,這樣就能保留原本的高花扎領設計,又不怕領子不夠承受力。
只是,將衣服內部結構改完都已經4點了。我搗鼓了一個早上都沒有成果的粘玻璃碎行動,怎麼可能在一個小時內完成!
Fenny已經在認命地將花一朵一朵地用針線釘在她的褶皺紙上她做的是婚紗,膠紙做襯、褶皺紙在外,鮮花一圈一圈地纏繞在整條裙子上。我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