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現在冰花宮裡,除了幾位長輩和魔男、隱大哥、小聰小穎等知情人外,其他的人都在說我的是非。大概就是說我一年半前一聲不吭地跑掉,一年半後挺著個肚子、還帶了個男人回來,可是那男人卻不是我丈夫,而且我這個有丈夫有小孩的女人還一直勾引魔男……
只是我一直當沒聽到這些流言蜚語。我也多次跟魔男說別對我這麼好,他應該愛的人不是我、他應該把心思花在值得的人身上。可是魔男每次都說我想歪了,每次都說他只是小寄的乾爹。而隱大哥,我知道,現在他對我,就像當時他對凜一樣,就算我讓他離開,讓他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他也只會是明著離開,暗地裡保護著我和小寄。與其讓他這麼辛苦,還不如讓他光明正大地留在我們身邊。
靜數春日5
我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我想,等小寄大一點,等我身體好一點,我就帶著他回晨曉縣,回我和凜和小寄的家。我走了,這些流言蜚語就會無疾而終、魔男就不會再把心思放我身上了吧……
……
鬧哄哄地過了個年。可是這個年我覺得特難過。去年的除夕我才和凜重歸舊好,去年的過年我們才成為世上最甜蜜的戀人,可是隻是短短的一年,凜卻不在了,還好我還有小寄。凜,是你算好的嗎?你算好了今年讓小寄代替你陪我過年的嗎?
過完年就是正式踏入春天。春天是個勤奮的季節,只有在這個季節勤奮播種耕種的人,秋天才會有收穫。所以每年春天冰花宮的人都會特別忙。
魔男和隱大哥自從過年後就下山辦事了;小聰小穎也只是每天吃完晚飯匆匆過來逗小寄玩玩,平時也不怎麼能見著。冰花宮裡大家都各有各忙,又剩下了我這麼一個閒人。
我多次說不需要乳孃了,我能自己帶小寄的時候,姥姥都會板著臉說我不懂事。她始終認為我身體不好,到時候帶不好小寄還把自己累壞了就得不償失。後來我就沒再提這個。
姥姥依然定時定候早晚過來給我把脈,還是要廚房早午晚給我燉補品熬湯藥。現在的我已經不怕那些苦藥了,因為我已經完全喝不出味道。不過姥姥每天問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時我還是沒說自己失了味覺,也沒說我開始掉頭髮,更沒說生完小寄後我的月事就一直沒來過。
小寄已經會咿咿呀呀地講話了。每次大家在說話不理他的時候他就會很大聲地“啊啊啊”來表示不滿,逗得長輩們都特喜歡他,每天再忙都會抽空來看看他。
白天我精神好的時候可能會讓乳孃抱上小寄,一起去花圃看花。平常不出院子還好,出了院子多走幾步我就覺得累得不行、開始要大口大口地喘氣。
好幾次我都問姥姥,小寄長大之後會不會遺傳我那一身的病症。姥姥都會笑著說我亂想,說小寄會很健康。我相信姥姥,我很希望小寄不要像他媽媽一樣,他要有健康的身體長命百歲、要有健康的身體去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
二月過半的時候魔男和隱大哥回來了,同時來冰花宮的還有哥哥。
那天我正趴在小寄的搖籃邊哄他睡覺,魔男進來吩咐乳孃看好小寄,然後把我拉了出去。
“怎麼了,一回來就拉我出來?你這個當乾爹的都不看看小寄,他現在可可愛了!”
“你呀,現在眼裡就只有小寄。別的都不關心了?”
我笑了笑,“幹嘛,一回來就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今天的魔男是正經過頭了吧?!
“冷軒然上山來了,為你。”他的“為你”說得很重,讓我裝聽不到都不行。
我愣了下,隨即微微笑著:“來了就來了啊,我又沒欠他錢。”
“你對他,真的什麼都沒了?”魔男試探性的問。
“我很愛我丈夫。”我說完甩手離開。
我承認,我有點生氣。不是生氣哥哥拋棄了我還來找我,而是生我自己的氣。我氣自己為什麼跟那麼多男人糾纏不清,我氣我自己為什麼會見一個愛一個。我真的很氣自己,這些過往無疑是我和凜愛情裡最大的汙點。
回屋看著睡著的小寄,眼淚滴到他的被子,慌張地擦掉,差點弄醒了他。很久很久後才平復了下來。
晚飯時哥哥是和我們一起吃的,我和他除了點了點頭之外沒有任何交談。沒有什麼想談,也沒有什麼可談。
晚飯後姥姥留下了我和哥哥,出去前她對我們說:“你們都是大人了,都為人夫為人妻為人母了,也該把一些不該有的情剪斷。”
“姥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