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慌亂,抬頭正視岑二孃,大聲為自己辯解:“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在您面前這般汙衊奴婢?”
“這麼多年來,奴婢始終跟在二太太身邊,一心為二房,從未出半點差錯。二太太病著的日子裡,奴婢衣不解帶地服侍她,就算自己都病得發高熱了,也不曾有半點疏忽。您怎可聽信小人的讒言,認為奴婢是奸細,如此踐踏奴婢的真心!這……未免,太叫人心寒!”
“呵!”岑二孃不禁撫掌而笑,“一心為二房?真心?這真是本姑娘聽過最好笑的話了!我母親待你如姐妹,你為了區區一點兒銀子,就背叛她,謀害她的性命!”
“別否認!你那賭鬼丈夫楊二一下還清了欠吉祥賭坊的五百兩銀子的賭債不說,還有閒錢四處喝酒逛青、樓。還有你兒子,上月才進了麓山書院,聽說是你給書院的先生塞了大筆銀子,走了我祖母孃家侄子的關係,才將他硬送進去的。這些銀子加起來,數目可不小。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你再清楚不過!”
岑二孃對楊二嫂子徹底刮目相看,“想不到楊二嫂子你平時訥於言,一到關鍵時刻發揮出來的辯才,才真叫人震撼。你有這般急智和好口才,也難怪我母親一直被你哄著喝害她的猛藥,仍對你深信不疑。”
“甚至連我與父親,都被你矇騙了。若不是父親看重母親,後來寸步不離地照顧她,一手為母親熬藥喂藥,讓你無計可趁。不然這會兒,我母親,早被你這毒婦害死了!”岑二孃說到這裡,也不顧鉗制住楊二嫂子的馮、李兩名婆子聽了這驚天秘聞,是何面色,恨聲道:“我只恨沒有早將你這毒婦揪出來,連累了母親!”
“姑娘!”楊二嫂子聽到這裡,終於驚慌失措,高聲大喊掙扎著要站起。
岑二孃厭惡地皺皺眉,看了眼那控制住楊二嫂子的兩個婆子。
那兩名婆子此刻心中正驚顫不已,她們這才明白,為何二姑娘要秘密將這楊二嫂子抓過來了。這等背主之人,落在二姑娘手裡,別想有好下場。她們此番捉楊二嫂子有功,二姑娘連這等秘聞都讓她們知曉,顯然是把她們當成了心腹。
馮李兩名婆子思及此,對視一眼,在二姑娘清湛有神的視線下,頓時提起全副精神,一個將楊二嫂子按到地下壓實,一個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發聲吵著岑二孃。
岑二孃這才略微滿意地頷首,讚賞地望了望兩個得力的婆子,“馮婆婆,李婆婆,此番抓這毒婦,你二人功勞甚大。待本姑娘料理了她,回頭重重賞你們。”
“多謝二姑娘!”馮、李兩名婆子聽到重賞,臉上頓時笑開了層層褶皺花,看起來頗為喜人。
岑二孃和她身旁的疏影,都被這兩名婆子逗笑。
短暫地笑過後,岑二孃很快又被不管她問什麼都拒絕回答的楊二嫂子弄得耐心告罄。她命馮李二人將楊二嫂子困實,並用布將她的嘴塞牢。
她讓馮婆子褪掉楊二嫂子的鞋襪,又令李婆子拿了細細軟軟的毛筆,對著面無表情、悶不吭聲的楊二嫂子的腳板心,刷來刷去。
不過須臾,那要命的癢勁兒,直逼楊二嫂子這塊硬石頭笑得淚流滿面,臉色通紅,面容扭曲,嗚嗚告饒。
岑二孃見狀,這才叫她們停手。
“馮婆婆,勞煩你拿掉堵住楊二嫂子的布,讓楊二嫂子‘好生’答話。”岑二孃重重強調了“好生”二字。
楊二嫂子想起方才的酷刑,眼裡閃過深深的忌憚之色,老實地放低聲音回話,岑二孃問什麼,她答什麼,把自己三月前收了三老太太高氏兩千兩銀子,偷偷換掉岑二太太林氏的藥,使她病情不斷加重,險些送命的事兒,原原本本、仔仔細細地從頭道來,不敢有半點隱瞞。
岑二孃命疏影拿筆墨記下楊二嫂子的供詞,確認無誤後,才讓李婆子拉著楊二嫂子的手,蘸過硃紅,把拇指印按在了供詞上。
楊二嫂子眼見疏影將她按了手印的供詞雙手捧著,送到岑二孃身邊,面上露出一片灰敗之色。她陡然想起自己的命、根子鵬兒還在麓山書院唸書,她怕岑二孃遷怒孩童,猛地將頭不斷往地面撞,聲音淒厲又急切:“二姑娘,這一切全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鬼迷心竅!求您饒過我的鵬兒。鵬兒他才十二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求您高抬貴手,放過他吧!奴婢知錯了!求求您!”
說著,她把頭又“砰砰”重重地往地上磕撞了十數下,直撞得額間一片紅腫,血跡順著臉頰往下流。
岑二孃雖恨楊二嫂子狠毒,但稚子無辜,她也不是那等斬草除根的心狠手辣之人,那鵬兒也不礙她什麼事。她見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