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可是仙醫碧璽?”
之前兩人同在京城,但段修堯從未見過作為蘭陵王府管家的碧苓,自然不認識,就算是當初見到了,此時也應該不會輕易認出來,因為碧苓在不到兩年期間如脫胎換骨一般,褪去了稚嫩換之硬朗。
路友兒見到段修堯只看了她一眼便沒再多言,後來對碧苓的話語緊迫,想來真是十萬火急。說話時間,擔架已經被抬了進來,放在大廳中央。擔架上之人一身淡藍色錦袍,身材纖細勻稱,雖然稱不上魁梧,但個子卻不挨,因為面向另一側,看不清面孔。
淡淡的小眉皺了一皺,一種不安如烏雲一般在心中蔓延開來,心底隱痛,卻不知何故。
碧苓面無表情,眼底有一絲輕蔑,說話的聲音也淡淡無情緒。“京城首富段修堯,段公子,久仰久仰,在下是碧璽的弟弟,碧苓,你這代人無故擅闖絕谷,可知後果?”
如今的段修堯一臉嚴肅,,根本沒有平日裡的囂張邪肆,一雙精美的桃花眼下是深深淤青,可見他已經幾日沒有休息,頭髮因為華貴的紫色衣袍風塵僕僕,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痛楚。
路友兒的心一下子揪起,很想問問段修堯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一向胸有成竹的他如今疲於奔命。
“仙醫碧璽,毒醫碧苓,兩位的大名如雷貫耳,段某人如今帶人冒入絕谷實非得以,是在下的弟弟身重奇毒,如今已經生命垂危,還請毒醫救治,闖谷之罪,只要毒醫說出條件,我段修堯自當接受懲罰。”段修堯的聲音沉重,語速甚快,回頭看向擔架上躺著之人兩道濃眉皺緊,面色越發鐵青。
友兒不知段修堯弟弟是誰,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明明應該是陌生人,但是心中的痛卻無法抑制,身子讓她難以呼吸。憋得久了,終於忍不住了,深呼吸幾下。
本來申請淡漠的碧苓見此,神色多了擔憂,“友兒,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友兒搖頭,心中不安卻沒隨著深呼吸而消失,視線總是時不時牽扯到擔架上的人身上,彷彿冥冥中,必須要注意他一般。在眾人不解中,友兒起身來到擔架旁蹲下,猶豫了一下,最終撥開平躺之人散落的長髮,露出發青的面容。
站在一旁的段修堯沒說話,看著路友兒的一舉一動,眼中有著更多擔憂。
看到擔架上人的臉,友兒大吃一驚,直接坐在地上,“林……林清然!?”
碧苓眉頭一挑,也認真了起來,友兒認識這中毒之人?
室內一片安靜,友兒覺得這世界太荒唐了,她以為這一生也不會再見林清然了,那個曾經想對她負責的小男孩,那個說要娶她的小男孩,那個為了她已經戴上碩大綠帽子的小男孩,如今卻還是見了,難道這一次見面便是要生離死別?
回憶種種如洪水般湧上她的腦海,林清然……林清然……林清然……
在臨城初相見如小大人一般的林清然,在揚州笑著宣稱要對她負責的林清然,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挺身而出認了她肚子裡孩子的林清然……如今的林清然長高了,長大了,卻在擔架上奄奄一息。
這是夢吧……一定是,噩夢!
林清然怎麼會中毒?剛剛她撥開他頭髮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他面頰冰涼。
友兒趕忙伸手到他鼻翼下面……全無呼吸。
那種堵心的感覺再次襲來,友兒只覺得眼前一黑,被段修堯一把接住,緊緊摟在懷中彷彿給與能量一般,“友兒別擔心,表弟他呼吸微弱,但脈搏還在,也許……也許……也許還有救。”一連說了三個也許,他也不敢肯定。想到表弟林清然,段修堯也意識語噎,神情凝重。
“還請……毒醫救救我弟弟,無論用什麼條件,用什麼藥材,儘管開口。”段修堯將友兒扶起送到一旁的桌位上,對坐在主位上的碧苓說道,口氣滿是乞求,這是段修堯這一輩子都沒用過的語氣。
他的話點醒了路友兒,友兒趕忙從椅子上起身跑到碧苓身邊,抓起他的衣襟,聲音顫抖中帶著哭腔。“碧苓,你一定要救救林清然,求求你了,一定要救他!”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碧苓心中有點不舒服,雖然已經知道路友兒身邊男人眾多,但這又出來個少年讓友兒關心,他難免吃味。看著友兒剛剛抓他衣襟,現在又主動抓上他的手,那種感覺讓他喜出望外,覺得友兒溫涼的手上彷彿帶電一般將悸動傳到他心中。雖然理智佔據上風,但是不得不承認,被自己在意的女人哀求,他現在虛榮心大滿。
思來想去,只能握住友兒顫抖的小手,心生憐惜。“友兒,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