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連一向與初瑤不合的姜雲歌都跟著拍手叫好。
“傾城一出,誰與爭鋒?”大殿門口有朗朗的男子笑聲傳來,韓珂這才看清那個嚇壞了君初瑤的人。來人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但他身姿頎長,容貌邪魅誘惑,一雙暗紅色的眼眸在月燈下綻放出異樣的光芒,足可稱得上妖孽。
韓珂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極為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他是誰來。
邪肆少年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下去,俯首湊到韓珂耳邊,語氣中含了幾分落寞:“我們已經第三次見面了,可惜你還是記不住我……”
紅眸少年的語氣很輕,偏韓珂又糾結那突然消失的君初瑤,自是沒有聽到五皇子落寞的言語。
“大胤初瑤郡主舞姿絕美,本王的五皇妹都要自愧不如了,五皇妹,你說是嗎?”少年挑了眉望向角落中臉色稍顯慌張的七公主,聲音中藏著無盡的魔力。
“五哥說的是。小妹甘敗下風。”七公主不敢與他視線相對,強自鎮定,轉頭朝著韓珂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復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見七公主稱來人為五哥,想來對方也是個皇子,只是韓珂心中不解,七公主乃皇后嫡出,為何會懼怕一個皇子?看目前的局勢,這皇子必定不是司徒皇后所出了,否則自然不會故意嘲弄自己的嫡妹。
“早前傾城舞只在地勢極北的鮮卑族出現過,也難怪楚兒與賢妃妹妹這般大為驚奇,應景生情罷了。”司徒皇后見刁難初瑤郡主不成,又將矛頭指向賢妃母子,鳳眸微挑,嘴角不屑地勾起,“鮮卑族那般落後的部落哪裡懂得琴棋書畫的雅緻,終日無聊只會跳舞解悶,這才出了傾城這般俗氣的曲目。”
“母后說得不錯,我鮮卑族確實不懂琴棋書畫的雅緻,閒得只會跳舞了……”方才走入大殿的少年向前邁了幾步,一雙鷹兀般的眼眸直直射向座上看似莊嚴的司徒皇后,“不知五皇妹何時也變得這般不解風情,有琴棋書畫不學,偏要去學這低俗的舞藝?”
“母后……”七公主面上無光,羞愧得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反駁,只得向司徒皇后求救。
楚黎橫眉微挑,尾聲旖旎,“母后,楚兒說錯了嗎?”
“你……”司徒皇后面上神色一凜,被眼前的紈絝子弟氣得說不上話來,“咳,沒說錯。”
“楚兒無禮,望姐姐不要見怪。”口舌之上,楚黎明明已經佔據了優勢,但賢妃遠比外表更加軟弱,連忙逼兒子道歉。
楚黎心有不甘地瞪了司徒皇后一眼,強壓下心頭的怒氣,淡漠道:“是楚兒不懂禮數,母后賢德,定不會放在心上的。”
韓珂見那少年自稱楚兒,心中咯噔一跳,想來眼前這個狂放不羈的皇子便是司幽國靖南王楚黎,而他的母親想必就是那個位份較低,來自鮮卑族的賢妃。也難怪楚黎生得俊美如斯,擁有司幽國皇族的尊貴血統,又是兩國混血兒,再美都不為過。韓珂抬頭,仔細端詳了他那一雙妖異的紅眸,簡直和昨夜那個黑衣人的眼眸一模一樣,加之他說話的聲音太過魅惑,刻在韓珂心頭,久久難忘。
“楚兒為何而來?這宮中的宴會,你一向都看不上眼,本宮著實好奇。”司徒皇后倒是不肯輕易放過楚黎,一味冷嘲暗諷。
“兒臣聽說招待大胤貴賓的禮部尚書趙澈被人暗殺了,今天來不過是想問清楚此事。母后,這可是政事,後宮不得干政--”桀驁的少年冷眼望了望司徒皇后,復又滿目疑惑得打量著場中的韓珂。韓珂驚惶地低下頭去。
司徒皇后一時語咽,不好多說。只得吩咐一眾公主們上臺獻藝,好化解方才的尷尬。
望著臺上一場場的表演,每個司幽國公主都妝扮得花枝招展,各項絕活更是技藝出眾,可再怎樣精彩的表演,韓珂也無法靜下心來享受。
自司幽國五皇子楚黎出現後,韓珂在心底做了無數次暗示,無奈本尊君初瑤就好似銷聲匿跡一般,再也不給她半點回應。
難道君初瑤原一早就認識楚黎嗎?倘若她不認識楚黎,楚黎身為司幽國皇子為什麼要挾持她一個大胤的郡主呢?楚黎口口聲聲說她像一個人,究竟像誰??
韓珂的腦海裡一團亂麻,說不清的疑問相互糾纏,慢慢纏繞成死結,再難解開。
她無意間抬頭,恰巧對上座位對面楚黎略帶尋味的目光,一時間失神,只得朝著對方抿唇一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他方才仗義執言表示感激。
豈料楚黎卻沒有給予禮貌的回應,他微彎的嘴角邪肆勾起,趁著大家專注於看錶演之際,朝著韓珂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