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以未讀君詩耳!”話雖過,可見評價之高。
然張問陶少年時,命途不濟,其父張顧鑑因舊案去職,生活陷入窮困。父親亡故後,開始了顛沛流離的漂泊生涯。生於山東的他,在家道中落且前途迷惘裡一直渴望回到祖籍四川。那年他在回川途中寫下過《漢陽客舍題壁》:
剪紙難招久客魂,此身漂泊任乾坤;
江湘風雨秦南郡,申息雲山楚北門。
一樹枯槐憐庾信,十年秋柳泣桓溫;
故人小別今如雨,零落春衣舊酒痕!
彼時,張問陶鄉試落第功名受挫,回蜀途中又歷喪妻失子,人生命途窘迫低迷。正是林佩環這般生就七竅玲瓏心,懂詩寫畫的女子,男人的才氣逼人成了她愛慕的圖騰。她愛的直接,愛他的才高八斗,文采*。並不計較他的困頓,下嫁做了繼室。蜀山碧水裡孕育出的林佩環,與生俱來的細膩柔韌裡滿腹才情。張問陶亦有詩讚她“我有畫眉妻,天與生花筆。”更有“林下猶逢謝家女”,以謝家才女道韞擬妻,亦可窺見蜀人對佩環的讚譽非虛。
張問陶再次入京趕考,新婚一別,是成都到北京的離思萬千,他感激她知惜,深明她的情意,遠在京都的春日還為她寫下過“別後方知春有夢,書來惟許月同看”。
後來一年相聚的冬日,張問陶為佩環題下的小像,“含詞未吐;氣若幽蘭”端麗清俗。佩環尚在雙十年華,只為著他的詩畫給予自己生命添上的華彩萬丈。欣喜之餘和下《題外》一首:“愛君筆底有煙霞,自拔金釵付酒家。修到人間才子婦,不辭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