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把茶盞放下,笑著道:“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和姜宏是同鄉好友。
他在書信裡對晉王殿下多有推崇,話中充滿了投效之意,下官也因此對王爺很是好奇,這才冒昧前來,望王爺海涵。”
韓勇之聽了這番解釋,心道傳言果然誇大,這陳正和眾人嘴裡那個認死理的好像不是一個人,這心思也忒重了!
蕭然看著他,後背靠在椅子上,平靜道:“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姜宏姜大人是直隸人,而陳大人是江浙人士。
不知這個所謂的同鄉好友是在哄誰?陳大人莫不是以為本王好矇騙不成?”
蕭然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嚴厲,說到後來,已是有些聲色俱厲了。
韓勇之凝神戒備,手已按在腰側的佩劍上,只要蕭然一聲令下,管他是朝廷官員還是誰,終是要血濺當場的!
陳正聽蕭然說完,看著韓勇之的架勢不以為意,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說道:
“王爺果然非比尋常,居然連我這麼一個小人物的履歷都記得這麼清,看來,朝中眾人對王爺的瞭解也不是很深啊!”
陳正意味深長的說道,蕭然神色不變,見此,陳正倒是越發好奇這位從小存在感就極弱的皇子了!
“我幼時喪父,確實是直隸人,和姜宏也確實是同鄉,並且還是鄰居。
只是後來家母帶我改嫁,籍貫也隨之遷到江浙,而後我二人居然在同一年高中進士。
不單是同鄉,還是同科,更是好友,陳某斷無矇騙王爺之意。”
......
陳正據實已告,神色坦誠,蕭然見狀也就信了七分,這種事造不得假的,一問便知。
“然姜宏說的也都是真的,他對王爺推崇備至是真,想效犬馬之力也是真。
奪嫡之事事關重大,正怕他一時意氣誤了自己,也誤了全族的性命,這才冒昧而來。”
蕭然看著他,他坦然的任蕭然打量,半晌,蕭然問道:“本王聽說大人剛正不阿,眼裡不容沙子,今日此舉與大人個性相悖啊!”
陳正苦笑道:“我等生而為人,又怎能真無七情六慾,正只有這一個朋友,萬不想他涉入其中。”
蕭然想了想,說道:“陳大人對本王說這許多,難道就不怕了嗎?你又為何如此肯定?”
“直覺,”陳正迎著蕭然詫異的眼神,笑著說道。
“難道陳大人平日裡辦案也只憑這兩個字嗎?”蕭然嘲諷道:“原來大人的能吏之名竟是如此得來的!”
陳正正色道:“辦案自是需要真憑實據,但在看人的方面,正只相信自己的直覺。”
蕭然笑了笑,說道:“現在,大人也見到本王了,不知有何見教啊?”
陳正想了想,說道:“王爺是個聰明人,深諳中庸之道,知進退,眾皇子中無人能出其右。”
“陳大人對本王的評價還挺高,”蕭然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知大人有何願望?”蕭然忽然問道,這個問題令陳正一懵。
陳正想了想,認真道:“只願天下再無蒙冤之人,清平安樂。”
“清平安樂,”蕭然咀嚼著這幾個字,嘆道:“這不光是你的願望,也是本王所想。”
“王爺又有什麼願望呢?”陳正心血來潮,出聲問道。
“遠的不提,只說近的,”蕭然笑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本王只希望皇祖母的冥誕能順利完成。”
......
陳正走後好半天,蕭然還是握著那個茶杯,閉目休息著,想起陳正走時那個不解的樣子,有些想笑。
輕輕敲了下門,王老七閃身進來,這是他們之前就定下的暗號。
“王爺,賀如柏到了,山下防衛森嚴,他正在山下找機會上山呢!
還有那個清倌兒,已經被曾學文的親衛帶走了,倒是王家的管家不知所蹤。”
王老七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深諳情報工作的精髓,辦的十分利落。
“那個管家不用管他,現場肯定是不能留把柄的,尤其是這種實實在在的人證,不見了才是正常的。
看樣子他們這是要發動了,吩咐趙大,嚴密監視那個親衛,看看那酒頭曾學文到底喝沒喝?”
蕭然沉思片刻,說道:“你們盯緊賀如柏,看是否有人放他進去,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助他一臂之力,但不要暴露自己。”
“是,”王老七領命之後便離開,這些時日已經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