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蕭然聽完他倆的陳述,反問道:“你是說讓我給你們引薦大先生,然後他再給你們引薦張耀?”
二人齊齊點頭,沒錯就這個意思,雖然繁瑣了些,但卻是最保險的辦法了。
他們跟大先生不熟,只能透過蕭然,誰讓他是大先生的弟子呢!
還有張耀也是,當年他得罪郡王,之所以能全身而退,是大先生替他求了情。
要不然現在墳頭草都三丈高了,他們二人自那以後也便成了朋友。
要是大先生能替他們引薦,張耀怎麼著也會好好考慮一下,這才是他們的目的,雖然拐了九曲十八彎的。
蕭然一擺手,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在淮安本王也曾與張大人有過一面之緣,本王給你們引薦就行。”
二人連忙拒絕,不是一個意思,要是光想認識的話,陳正就行,也不用費這麼大勁兒。
蕭然斜了他們一眼,說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不用瞞我,早晚我也能知道。”
二人對視一眼,姜宏支支吾吾道:“殿下,這件事您還是別摻和的好,就幫我們引薦一下大先生,其餘的您不用管。”
蕭然現在主要就是低調,還沒到他露頭的時候,還是以蟄伏為主。
這件事一旦告訴他,以他的性格來說,絕對會插手,那不是幫他,是害他。
在實力還弱小的時候,該從心就從心,沒什麼丟人的,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蕭然不說話,就那麼盯著他們,越是這麼說,這件事越不正常,對他們倆,蕭然還是有了解的。
......
蕭然的目光很深沉,尤其是在他專注的盯著你的時候,更是讓人感到如芒刺在背。
就這樣僵持了半晌,陳正拉了一把姜宏,說道:“殿下心裡有數,跟他說說也無妨。”
沒管姜宏同不同意,陳正竹筒倒豆子都說了出來,“是這樣的,老薑今天白天查賬的時候發現賬冊有些不對。
但又不是假賬,是揚州謊報了災情,層層盤剝,把本該上交的稅銀藉著天災貪汙了一半之多。
我們懷疑這是朝廷上有人和地方聯手做下的案子,光是我們倆肯定查不清,因此才想到了中直先生。”
陳正說的果然很簡單,三言兩語就說清了,把他們的擔憂和不足都說了出來。
接下來該怎麼做的話,全靠蕭然自己決定,反正看姜宏那意思,應該是選中了晉王。
蕭然聞言陷入沉思,沒想到年關將近,還能出現這樣大的貪腐案。
如果姜宏查出來的是真的,那這件事就大發了,他們倆確實沒能力接下來。
“這件事跟王家有關係嗎?”蕭然沉默了半天,第一句問的就是這個。
姜宏沉默的點點頭,說道:“數額如此大的案子,如果說沒有王家的參與不現實。
王承武掌管戶部多年,可以說整個戶部都已經被他滲透了,沒有他的點頭不可能發生,三司使畢竟與戶部不一樣。”
蕭然也知道是這麼回事,但內心多少還是不敢相信的,他們居然如此的膽大妄為嗎?
陳正補了一句,說道:“聽說漢王手下養了不少幕僚,銀子更是流水一樣花了出去。
王家大少爺去西林衛任職之後也是廣交朋友,滿京城的勳貴子弟多與他交好。
還有,聽說張指揮使府上多了兩個西域來的舞姬,別提多漂亮了,張指揮使真是豔福不淺啊!”
......
蕭然臉色沉重,陳正的意思他明白了,養幕僚,交朋友,送舞姬,哪個不要錢?
就憑王家那點兒家產恐怕是不能夠,當初他們圖謀淮南不也是因為淮南富庶嗎!
這一切聯絡在一起很是順理成章,蕭然把他們倆打發走了,說這件事他要好好考慮一下,先不要聲張。
讓姜宏把這些年的賬冊都查一下,把他覺得有問題的地方都記下來。
蕭然仰躺在床上,一直思量這其中的利弊,等第二天顧天心來的時候與她說了。
晉王府的設計其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畢竟是趕工出來的,要求不能太高!
進了內院就是一座假山,假山旁邊附庸風雅的搭了一座小橋。
此時顧天心就坐在小橋上的涼亭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聽蕭然說揚州可能潰爛的事兒。
一個說的隨意,一個聽的隨意,在他們眼裡就沒有比約會更重要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