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不是沒多少錢,而是根本就沒錢,身上統共就剛才那個大媽給的幾個大錢。
像他們這種有組織的乞丐團體都是包食宿的,根本就攢不下錢,有錢也得揮霍嘍。
打量了一下三人的穿著,小學徒心裡有數,也沒說什麼別的羞辱的話。
這個學徒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首先你得機靈,看病講究的是什麼?四個字,說學逗唱。
呸!是望聞問切,說白了就是察言觀色,打從這三人的形態舉止就能看出來不是什麼富裕人。
小學徒說道:“不礙事的,我們濟世堂不是什麼黑心的醫館。
您看我們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來,先進去吧,一會兒讓李郎中先給你們看看,要是不嚴重就不用開藥了。”
小學徒心地倒是不錯,乞丐甲也沒了話說,反正是混進去了,三人跟著就去了裡面。
等了好半天,李郎中這才倒出空來,小學徒插空上前說道:“師父,這三位在咱們門外晃了好半天了。
我去問,他們說想看病但是沒多少錢不敢進來,我看他們都是皮外傷,師父您看...”
“讓他們過來吧,我再把把脈,”李郎中沒有什麼不樂意的。
基本上每隔幾個月他就會做幾日義診,從濟世堂第一代傳下來好幾十年了,就沒變過。
沒錢的百姓來看病他也是能免則免,對他來說,稀鬆平常,也沒多想。
......
乞丐甲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小學徒一揮手招呼他,他就過去了。
“李郎中好,麻煩您了,這可真不好意思,”乞丐甲這是真心實意的道謝。
人家郎中醫者父母心,就憑著為貧苦百姓白看病這一點就值得他尊重。
他娘當初就是因為沒錢看病這才病死的,要是人人都像李郎中一樣,慘案也就不會發生了。
“坐吧,把左手伸出來我瞧瞧,”李郎中面對這樣的情景早已習慣。
趁著郎中在給他把脈的時間,乞丐甲小心的問道:“李郎中,我這傷不要緊吧?”
“沒什麼大事兒,都是皮外傷,就是有些受寒,回去發發汗就好了。”
李郎中也沒開藥方,也沒必要,多喝薑湯,多發汗,還是平時要多注意飲食。
“那個,外傷嚴重的難治嗎?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什麼的啊!”乞丐甲小心的套話。
“你這個是小傷,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那麼多,沒事兒,”李郎中安慰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乞丐繼續道:“您這每天都這麼忙,比我嚴重的想必也見了不少了吧!”
“還成,跌打損傷的每天確實也不少,”李郎中想了想,覺得他們都快趕上骨科郎中了。
看了一眼李郎中的臉色,發現他沒有不悅,乞丐甲繼續說道:
“這一到春天吧人就容易衝動,不光是我們窮人家,就是那些個深宅大院的貴人們也照樣鼻青臉腫的,您說是吧!”
李郎中覺出不對來了,抬起頭,看著乞丐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甭跟我這彎彎繞繞的。”
李郎中性子直,每天看病就已經很累了,沒那個閒工夫在這應付一些閒雜人等。
乞丐甲舔了舔嘴唇,道:“您是大忙人,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您打聽個事兒。”
......
李郎中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什麼事兒,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乞丐甲也覺得自己就不是那套話的人,弄的一團糟,還不如直說了。
“我們有一小兄弟,頭些日子被人給打了,我們幾個傷也重就沒顧得上他。
這不現在好點兒了,想去找他,一打聽這才知道他被顧府的貴人給救了。
我們這不是擔心嗎,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聽說是您給他瞧的傷,就尋思著上您這來打聽打聽。”
“就這事兒?”李郎中眼睛眯了起來。
“對,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我們哥幾個從小一起長大,這感情吧很深,心裡惦記著就跟你這打聽打聽,沒別的意思。”
乞丐甲覺得自己這個理由簡直完美,就沒有比這個還好的了,他也不說要抓人。
只是站在親人朋友的立場上,不過分吧!無論是誰怎麼著都得問一聲不是。
他正為自己說辭沾沾自喜,沒有看到李郎中的眼神越來越危險。
“你的意思是想問我顧府上那個被打的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