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楊尋夢坦然道:“一開始我以為一把匕首沒什麼的,大不了還他就是了。
但接下來他窮追不捨,非要置我們於死地,這才感覺不對勁兒。
等擺脫了追蹤之後,我仔細檢查了一下魚腸劍,結果在裡面發現了這個東西...”
楊尋夢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魚腸劍,遞給大先生,說道:“這就是那把匕首,劍身處有夾層,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東西。
這幾年我隱姓埋名,深居簡出,中毒都不敢大張旗鼓的看病,就怕被人找上門來。”
......
大先生看了她一眼,從夾層裡取出一張紙,這一看,瞳孔一縮,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已是極度震驚。
把東西遞給蕭然,蕭然好奇的接過來一看,刷的一下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先生,心神險些失守。
楊尋夢苦澀地道:“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敢說的原因了,要不是知道你們的身份,這個東西應該會隨我到棺材裡了。”
蕭然怒聲道:“既然你得到了這個東西,為什麼不送去官府,你可知道,這個東西一旦洩露,將會有千千萬萬的百姓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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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尋夢沒有勇氣直視蕭然的眼睛,也不敢回答他的質問,低聲道:“殿下,不是民婦冷血。
他們既然敢帶著這麼重要的東西在外行走,難保官府裡沒有人和他沆瀣一氣。
民婦不敢賭,如果他們倒打一耙,我一個江湖人會遭到什麼後果,你我心裡都清楚。
而且,這幾年我時刻注意那邊的動靜,一旦有變,就算拼了性命我也會把東西送出去的。”
蕭然沉默不語,是啊!沒有內應的話,這張圖怎麼會如此清晰,標註的比朝廷還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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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心在旁邊聽的雲裡霧裡的,怎麼說著說著氣氛變的這麼壓抑了,蕭然生的是哪門子氣啊?
蕭然平時在大家眼裡總是好好先生一個,突然變的這麼憤怒,大家都有點兒糊塗了。
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那張紙上,都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致使溫潤如玉的蕭然變成了暴躁的公牛。
顧天心湊上去看了看,有點兒懵,這是畫的啥啊?那個凸起是小土包吧,還有那個一堆堆小黑點,是士兵?
看了半天,還是不太確定,試探地說道:“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難道是武穆遺書?兵法要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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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沒心情和她鬥嘴,低聲道:“是佈防圖,淮南的佈防圖,有了這個東西,攻陷淮南將不費吹灰之力。”
顧天心驚的說不出話來,就算是她也知道佈防圖的重要性,就像打仗一樣,別人用坦克,你空手,純粹送死去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蕭然憤怒的原因了,一旦淮南失陷,將會有無數的百姓遭受戰亂之苦。
現場的氣氛特別壓抑,誰也不知道這場動亂什麼時候會開啟,但既然這兩年什麼都沒發生。
說明對方也在投鼠忌器,他們也不敢賭東西到底在誰手上!因此,還有機會阻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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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看向大先生,他相信先生一定會有辦法的,此時大先生正在凝眉沉思。
蕭然的發現他當然也能想到,他現在在想顧正道被困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他發現了什麼線索。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他在淮南發現了邪教妖人蹤跡,向朝廷求援,蕭鈺派他前往淮南解救顧正道。
消失了十幾年的東山三十春突然現身天津,這又出現了佈防圖。
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他感覺自己就是一顆棋子,蕭鈺是一方執棋人,另一方在迷霧下也快要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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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龍,花明樓,佈防圖,地下建築群,邪教妖人,還有幕後黑手,這幾樣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把一切聚在一起。
為今之計,不管如何都要前往淮南一看了,一切線索都指向那裡,不去不行了。
他感覺淮南即將風起雲湧,他們此行是攪局還是炮灰可就不好說了。
大先生瞬間下了一個決定,不但要去,還要日夜兼程的趕路,他和蕭然想的一樣。
兩年過去了,對方恐怕等不下去了,動手的日期大概就在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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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鄭重的對眾人說道:“修整一天,把物資採購好,接下來我們就要全速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