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小說:太陽從西邊升起 作者:瞎說唄

武敬國這三畝地,左邊是小叔武運昌的;右邊是武雙炮的,他們都圖省事兒冬種小麥夏種玉米。雖然種棉花比種麥子玉米兩季要收人多一些,但是種棉花需要蓋農膜,點種,拔苗,除草,打藥,打叉等繁瑣的手工工序,不能機械化作業;尤其這打農藥治蟲子,從棉苗上來沒幾天,就需要防治蚜蟲紅蜘蛛棉椿象等害蟲;芒種以後就要防止棉花的最大頑敵棉鈴蟲,現在,究竟是農藥的質量低?還是蟲子有了抗藥性?只見三伏天大汗淋淋的農民噴灑農藥中毒,蟲子卻永遠治不完,這棉花一生大約需要打20遍農藥。好不容易,熬到秋天,三五天就得到地裡摘一次棉花,如果不摘,總有地賊惦記著。

只要一畝地能比種糧食多收一百塊錢,武敬國也會選擇種棉花,他常說:不能怕麻煩,農民的功夫是不值錢的!這並不是吝嗇,這才是一個職業農民對土地的深情。

所以,武敬國在村裡是做地裡活計最精細的一個人,他的地也從來沒有辜負過他的勤勞,在村裡那塊地裡的莊稼長勢最好,你看都不要看,就說,這是武敬國家裡的,一準沒錯。可這樣精細踏實的勞動,並沒有給武敬國帶來富足的日子,他反而沒有那些地裡長滿草,莊稼像缺了營養的人一樣又黃又瘦的人家時光過的好!

但是,作為農民,武敬國依然固執地堅守著,春爭日,夏爭時,一年之計在於春!人哄地一時,地哄人一年。餓著肚子勒緊腰帶幹活兒的感受牢牢地紮根於他的心底,村裡這方土地在生產隊時期,硬是沒有讓比現在人口少一成的人粗茶淡飯填飽肚子;生產隊裡收穫了麥子,在麥場裡就把上風口的飽滿的籽粒,裝進麻袋,趕著馬車義務送到國家糧站,供給了不種糧食的人們,農民們把稠的送出去,自己撈著碗裡的稀光湯;村裡的人們盼望著過年,因為過年能吃幾天的白麵膜……分地幾年後,家家吃上了白麵膜,並且出現了賣糧難賣棉難的局面。豐收並沒有讓農民們富裕起來,吃飽穿暖後的他們開始了思變,於是一波波青壯年勞力奔向了武家寨以外的世界,去淘金。

這就怪了,缺衣少食的日子裡,人們並沒有感到貧窮的壓力;而豐衣足食後的時光,每一個人都感到自己貧窮缺錢,生活的壓力反而加大?武敬國這個不算太老的莊稼漢子當然想不明白這是咋個道理,他只知道把自己的土地伺候好了,就會多收一些。

看看日頭已經到了正晌午,腳下地裡還有兩壟農膜沒有起完。武靜如已經幾次仰頭看天了,她知道爹的脾氣,這點兒活兒不幹完是不回家的,她並不是怕搭老晌,她不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靜如心裡是惦記著家裡嗷嗷待哺的孩子。憑感覺她知道孩子早已經飢餓了,因為他的兩隻漲滿奶水的*已經鼓脹得像吹滿氣兒的氣球,憋脹得生疼,她已經用手揉搓了幾次,浸出的奶水已經浸溼了貼身秋衣一片。

父女倆,一前一後向北幹活兒,本來武靜如的影子是緊跟著爹的腳,由於想家裡的孩子不免走神,伸耙子的手自然慢了,一會兒便被麻利的武敬國給落到了後面。武靜如實在支撐不住了,便停下手中的耙子巴望地喊道:“爹!咱回吧?”

“離家這麼遠,幹完再回,下午還幫你哥麥地裡清理壟溝呢!”武敬國直起腰,拄著鐵耙子,道,“哦!爹忘了,孩子還在家嘞!你先回吧,這點兒活,一會兒就完。”

看著爹又麻利地幹了起來,靜如只有提前回家了,她到地頭推車子的時候,感覺到手掌生疼,原來手上磨出了燎泡……

是的,武靜如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幹這樣的農活兒了。

自從嫁給劉河山以後,靜如算過上了人上人的日子,物質的豐足會擊垮人的意志,人對物質的依賴慢慢地產生出幸福的感覺,生活在周邊女人豔羨加嫉妒的目光裡,能把任何女人藏在心底深處的虛榮心啟用。從開始不願意嫁進劉家,慢慢地習慣了劉家優越的條件,吳茂林的影子在她心裡,越來越淡,她自己找著理由搪塞自己,憑茂林的英俊和才幹,他會找到比自己好三倍的女人。

劉河山幾乎是每天晚上都要和她行夫妻之事,有時候,靜如的經期都還要做一次。他們夫妻生活很少讓靜如感到快樂,只是在行*的時候,她偶爾感到自己身體上爬著晃動的是吳茂林,才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身體的劇烈嬗變,讓她暈得浮想聯翩:燒麥穗,麥地裡抱著小茂林睡,從磚廠回家成年後第一次被茂林抱著親吻,茂林當兵的前夜,擁抱撫摸親吻,一幕幕就好像在當下正在發生。

武靜如和劉河山結婚三年了還沒有孩子,這便引起了急著抱孫子的公婆的不滿。婆婆帶著靜如看了幾家醫院,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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