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默不作聲地跟著一起出了電梯。
“咦?你房間不是在21層麼?”梅姐狐疑,別有深意地打量著他。“梁經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我老公還在等我電話啊。”
“你要不要聽我的故事?”
“什麼?”她本打算調侃幾句,怎知梁躍江突地冒出話來,語氣還這麼……脆弱。他又重複了一遍,“梅姐,你要不要聽我的故事?”
“喏,你先喝點水,我真覺得你今晚喝多了。”
梁躍江接過杯子,摩挲著上面凹凸的花紋,苦笑,“就算是喝多了,這下也清醒了。”
“你就不擔心小宋?大半夜的她一個人。”梅姐故意的,撐著下巴看他,“左街那邊很亂,她應該要往那個方向去的。”
果然,梁躍江的骨節緊了又緊,“我和她四歲就認識了,十八歲確定戀愛關係,二十三歲訂的婚,她前年,嫁人了。”梁躍江撇了撇嘴角,低頭時的落寞一閃而過。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怎麼會突然就?”
“其實都有原因,但我的問題佔大多數。”梁躍江仰頭,把杯子裡的水一口喝完,抿了抿嘴唇,聲音潤的很,“我為了懲罰她,做了一件很蠢的事。”
“和別的女人上床?”梅姐瞭然,直搖頭,“給你未婚妻戴綠帽子,她怎麼受得了。”
“她在房子外面等了我一夜。”梁躍江伏在桌子上,頭埋在手臂間,半天沒再講話。梅姐拍了拍他的肩,“你還真是夠渣的!如果是我,先給你兩刀子再風風光光找個好男人嫁了。”
她“哎”了聲,“不過小宋和馮遲的婚禮,辦得倒是挺簡單,我弟弟參加了他們的婚宴,挺小,請的人也不多。只是可惜了。”梅姐想到表弟程折遠跟她說過,馮遲結婚了,當時沒怎麼在意,這會想起來,還真有種百轉千回的感慨,“我在國外聽人說馮遲去年就過世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小宋的日子還真不好過。”
梁躍江身形一震,他抬起頭,臉頰上有被袖釦磕出的印痕,“什麼?梅姐你說什麼?”
“啊?”梁躍江的表情怎麼變得這麼嚇人,梅姐眨了眨眼,“我剛才在說小宋。”
“是馮遲!”梁躍江瞬間暴怒,聲調揚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梅姐真的被嚇到,機械地重複了遍,“馮遲啊?噢,馮遲過世了。”遂又小聲補充,“我聽別人說的。”
梁躍江懵了,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降至零度。過世了?馮遲過世了。過世的意思是不是就等於……死了。
那她呢?宋允清這一年他媽的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
“砰!”椅子因為他的大力站起,被重重甩到地上。梁躍江挽起衣袖大步外走。梅姐問:“哎?你要去哪裡?”
“找人。”
梅姐心想不妙,試著拉回他的理智,“梁經理,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作為一個男人,你不覺得很衝動麼?不管你愛不愛樂顏,但至少你已經承認了她的身份,你這是要玩往事重演?只不過被你傷害的女主角換了物件。”梅姐沉聲,“自己的生活一團亂,還想再把她拉下水。梁躍江,我以一個姐姐的身份告訴你,你還真夠渣的。”
一秒,兩秒。
他停在原地足足半分鐘,手在電梯按鈕上遲遲沒有按下,梅姐有點悔恨衝動,真怕這小子衝上來給她兩拳。
“我是渣。”梁躍江突然說話,“但我不是去找她。”
聲音已經忍到一個臨界點,他在極力剋制,語氣冷如冰霜,梁躍江字字咬牙:“我去找馮遲,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34、青春
梁躍江追了出去,車開得又快又急,他在一家宵夜店門口找到了宋允清。她叫了一碗麵,筷子撥弄著,心不在焉的樣子。
“姑娘要要啤酒嗎?”老闆晃了晃手裡的易拉罐,她點頭,接準了扔過來的啤酒。這個點人少,周圍散坐著小攤人,大都是二十出頭的青年,吸菸喝酒攬著女朋友,宋允清低頭看著自己的面,清寡一人,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竟然碰到他了,在寧城這個小地方,竟然碰到他了。梁躍江沒怎麼變,頭髮還是那樣,身體也沒變胖或瘦,他一向注重保養,每週會去養生館,週日上午去打棒球,晚上就去玩斯諾克。他是一個精彩生動的男人,熾熱積極,一向如此。
宋允清扒了兩口面,去對面看看吧,好像有幾家旅店。她彎腰拎行李,手一空,東西被另隻手拿了去。梁躍江站在面前,“我幫你找住的地方。”
宋允清沒推辭,拉扯之下反而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