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見。
“報!”
一個情報兵衝進營帳,單膝跪地悲聲道:“王爺,兵力懸殊,我們撐不住了!”
南宮梁身軀一顫,雙目依舊緊閉。
“撤吧,王爺!我們斷後!”南宮梁麾下眾將一齊站起身來齊聲喊道。
南宮梁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眼中寒芒一閃即逝:“我南宮梁一生征戰沙場,豈是臨戰脫逃的懦夫!況且此戰關係重大,一旦讓匈奴度過陰山,那麼朔北諸郡失守,大盛朝境內告急,我南宮梁豈不成了斷送我大盛朝江山基業的千古罪人?!”
“王爺!”眾將士悲憤勸道,“再僵持下去便是你我性命都難保了!反正皇上一直不把你當兄弟看,打壓你也並非一天兩天了,你又何必替他賣命死守陰山?!”
“一派胡言!”
南宮梁眼神凌厲的看向麾下眾將,臉色陰沉道,“皇上待我怎樣,那是家事,可匈奴與我大盛朝的仇恨,那是國事。我南宮梁雖然不滿皇帝老兒心胸狹窄,但要我用祖宗幾輩打下的江山基業去報復皇帝老兒,那是斷斷不能的!你們休得再說!”
“王爺!”眾將士面容悲慼,聲音已有些凝噎。
南宮梁垂老的雙眸一濁,也不禁哀嘆了一聲,想自己戎馬一生,當年替大盛朝打下了半壁江山都不在話下,如今讓匈奴逼得退兵,果真……是老了。
“殺!”
“衝啊!”
忽然間傳來一陣洶湧澎湃的廝殺聲,如洪水猛獸般瞬間包圍了整個軍帳,圍繞著廝殺聲的是熟悉的軍號,喊聲也並非匈奴語,顯然,是大盛朝的兵馬。
南宮梁一愣,聽聲音已判斷出兵馬的數量,便開始奇怪自己的軍帳中並沒有那麼多精力充沛的兵馬,但聽聲音軍號卻分明是自己人……難道……?
“報!”
一個情報兵衝進營帳打斷南宮梁的思緒,滿臉興奮的高聲喝道:“徵西將軍周子亞,帶著三萬援兵趕來,正與匈奴蠻子們廝殺!王爺,我們有救了!”
“什麼?!周子亞將軍的援兵來了?!”
“太好了!周子亞將軍來了!”
“王爺,我們有救了!”
帳中眾將士一聽到周子亞的名字,立刻興奮起來,一個個面露驚喜。
南宮梁聞言一愣,神情複雜的皺了皺眉,披上戰甲道:“跟本王到前線去看看!”
眾將士聽命立刻士氣高漲,跟著南宮梁走出營帳。
寒風的勁力帶著撕裂的嗓音傳往敵陣,在血腥殷紅與刀光劍影的閃亮中,南宮梁麾下剩下為數不多的兵馬正在與匈奴騎兵奮力廝殺。
一批殺氣騰騰的大盛朝兵馬衝進膠著對峙的兩方陣營當中,湧向匈奴騎兵的陣型,瞬間將三十萬匈奴騎兵擺佈嚴密的陣型打亂。
“是周子亞!”
“是周子亞率領的西北軍!”
匈奴騎兵中有不少已經認出了那批忽然冒出來的援兵,瞬間面露驚恐,一個個慌張無措的亂作一團,帶著戰馬的嘶鳴也驚慌起來。
“是周將軍!”
“周將軍救我們來了!”
南宮梁一方的兵馬中也有不少認出了那批忽然冒出來的援兵,一個個驚喜不已,瞬間士氣高漲,揮動著獵獵招搖的旌旗,叫喊著向匈奴騎兵廝殺過去。
“稟……稟告王爺……”
一個匈奴騎兵驚恐萬分的向三十萬騎兵的統帥左屠首王和副統帥右屠首王報告,“大盛朝的徵……徵西將軍周……周子亞來了,我們……要不要……要不要馬上撤兵?”
“孬種!”
年輕氣盛的左屠首王伊律斛憤怒揮刀,結束了那要求撤兵的匈奴騎兵性命。
“小王爺,別衝動!”
年長一些的右屠首王沮渠離石曾經與周子亞的西北軍交戰無數,且屢屢淪為周子亞的手下敗將,看到西北軍前來支援時早已憂心重重,試探勸道,“不如撤兵吧?!”
左屠首王伊律斛一怒:“什麼喪氣話!哪有沒打就認輸的道理!”
伊律斛畢竟不曾與周子亞的西北軍動過手,不知其厲害;再加上眼下交戰狀態正是有利於自己一方的局面,哪裡肯退兵,振臂一呼道:“都給我衝!”
說著,已經一馬當先的衝向兩軍對峙最激烈的地方。
在那一片激烈的廝殺中,大盛朝最年輕的鎮疆將軍周子亞正在浴血殺敵。
他騎著一匹純白色的盧戰馬,手持一把輕蟬劍,長身裹在一身銀光閃閃的盔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