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一絲不苟地束在頭盔裡,露出鋥亮的前額;一雙眸子漆黑如墨,深不見底,冷清不帶任何感情,因在西北與匈奴征戰多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寒涼的威嚴。
“放箭!殺他!殺死他!”
幾十個匈奴騎兵弓箭搭肩,將周子亞圍在中間,用雷聲般的呼喊壓制住內心的害怕與擔憂,顫抖著手指拉弓放箭,面部由於恐懼而不斷抽搐。
周子亞雙目如電,輕嘯一聲,似奔雷般逆箭而上,一把輕蟬劍舞得密不透風,身週三尺內水潑不進。射到他面前的弓箭紛紛折斷落地,所過之處伏屍滿地,無人是其一劍之敵,匈奴將士魂飛膽喪,哪裡還敢再戰,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左屠首王伊律斛勃然大怒,拖著長刀滿臉殺氣地向著他直直衝了過來。
周子亞面色不變,冷哼一聲,自的盧白馬上縱身一躍,如一道閃電般射向伊律斛,手中輕蟬劍直指其胸口。
左屠首王伊律斛沒想到周子亞速度如此之快,驟不及防,嚇得趕緊舉刀抵擋。
“鏘!”
刀劍相磕,周子亞自空中緩緩落地,神色自若。
再看伊律斛,“蹬蹬噔”連退數步,呼吸急促,面色一陣潮紅。
伊律斛呆了一呆,怒吼一聲,揮刀又殺向周子亞。
周子亞曬然一笑,只是雙肩微側便輕鬆避開,而後不見其有何動作,只見空中寒芒一閃。
“啊!”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傳來,伊律斛左肩一片鮮血揮灑而出,肩頭甲冑被生生劃開一道半尺來長的裂口,如非有甲冑保護,一條手臂必定不保。
伊律斛看著自己肩頭的裂口,驀然一驚,抬眼重新打量周子亞,心中早已羞憤交加,半晌,恨恨的向身後匈奴騎兵揮手道:“撤兵!”
匈奴騎兵正巴不得撤兵,此刻面容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紛紛落荒而去。
西北軍見匈奴退了兵,齊齊振臂高呼道:“周將軍威武!威武!”
南宮梁手下的兵馬也跟著高聲呼喊:“周將軍威武!”
南宮梁眯眼看著自己手下諸多將領齊聲高呼周子亞的姓名,心中五味陳雜:長江後浪推前浪,所謂“後生可畏”,自己終歸是老了。
想當初年少輕狂,自己七徵四藩,讓苗州、漠北、南越等地先後歸順於大盛時,也同樣的威武豪邁,現如今卻只能靠周子亞這樣的小輩來支援解圍。
正想著,周子亞騎著的盧戰馬已經來到自己身旁。
周子亞向南宮梁抱拳作揖道:“王爺!”
南宮梁衝周子亞點了點頭,側身跨下自己那匹血汗寶馬,也抱拳作揖道:“今日多虧賢侄前來相助,擊退了匈奴,本王必當重謝。賢侄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周子亞謙恭道:“西北軍與王爺的封地一衣帶水,與王爺解圍本是子亞分內之事……”
周子亞忽然眸色一動,斟酌試探問道:“只是有一件事——”
第06章 揮手論江山
“周將軍!”
一個清亮的聲音打斷了周子亞的話。
周子亞和南宮梁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信使策馬飛奔而來,到了近處翻身下馬,向周子亞和南宮梁作揖道:“周將軍!西梁王!皇上急召周將軍回京。”
周子亞聞言一愣:“你說什麼?”
信使面色有些尷尬,囁喏半晌,吞吐說道:“皇上召周將軍回京……要撤了將軍的徵西將軍一職……讓將軍上繳虎符,卸掉兵權,回京……休養。”
周子亞怔愣半晌,隨即平靜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信使小心翼翼看著周子亞的反應,見他不惱不怒,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對周子亞再作揖道:“那就請周將軍早些回營地準備準備,明日即刻動身吧。”
“這麼急?”南宮梁驀然一驚,不禁脫口而出。
信使支支吾吾道:“皇上的口令……讓周將軍儘早回去……小的只是個負責送信的……具體的請周將軍自己看皇上的密信吧……”
信使說著,雙手一伸將一封蠟封密信呈給周子亞。
周子亞眸色一動,接過那封密信,拆開來看,神情轉了幾轉,隨即合上信箋,向南宮梁抱拳道:“王爺,皇上急召,子亞明日就要動身回京去,就此別過了!”
南宮梁神情一凝,點了點頭道:“賢侄保重!”
周子亞告辭了南宮梁,隨即帶著自己的三萬援兵返回自己營帳。
西北軍的營帳在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