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盯住他,一臉迷惑,說:“你真的有這樣蠢啊?輩分都搞不坨清,吃了奶就是娘了,未必讓孫伢子喊奶奶做娘啊?”食堂裡外笑聲不斷。
只有建橋悶頭慢慢吃著,心事重重。心想:敞開肚皮吃飯好是好,但吃糧不受限制,有可能吃過頭糧,一食堂開張以來,儘管每天加米,人平已達到三斤,但依然有肚量大和人多勞力少的戶,幾乎天天反映吃不飽,況且浪費又大,這樣吃下去,多少糧食也不夠吃,除非年年增產,增產又談何容易,人算不如天算,萬一不增甚至減產怎麼辦?老話講,‘常將有日思無日,莫待無時想有時,’未必從上到下冇一個人懂這個道理啊?這樣想著,不免心裡發慌,急躁不安起來。又想:岳父賭氣退食堂,肯定捅了大漏子,會收不得場,拆屋半年來一直恨著自己,又不好出面制止,制止也是空的,他這頭犟牛不會信,唉。越想越煩,不由得在心裡長嘆一口氣。
建橋是最後幾個吃完飯的,用餐後照例要進廚房檢視一番,在門口差點和小跑出來的易炊事員撞個滿懷,二人楞了一下,側身讓道都想讓對方先走,易炊事員尷尬的笑笑,匆匆先走了。食堂管理員把建橋拉到屋後柴堆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建橋的心一下提到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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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放著神仙不做,你瘟老館怕是腦殼蒙噠漿糊
放著神仙不做,你瘟老館怕是腦殼蒙噠漿糊
易炊事員行色匆匆分別找到賤伢與業大口家裡,彙報了劉老倌的事,二人立刻都感覺臉上似乎被人扇了一記耳光:昨天才剛剛受到鄉領導表彰,說小坡領導班子雷厲風行,幾天時間就使食堂步入正規,不像別的社婆婆媽媽拖泥帶水,一個多星期了還在宣傳辯論,吵鬧不休。當即結伴來找當時負責一食堂籌建的建橋。
建橋在廚房隨便轉了一圈就出來了,剛走到祠堂門口,就遠遠看見了二人,趕緊迎了過去。業大口問道:“你嶽老倌屋裡搜出了好多糧啊?”建橋回道:“只有一擔多谷,當時我還懷疑,他講早向糶了谷,我就冇盡問。”二人撇下建橋,立即帶了幾個幹部來到劉老館家,裡外翻了一遍,只搜到上午挑回家的米,向會記主動搶著把糧食挑往食堂,殷勤勸說二位領導回家休息。
二人剛走出幾十米,‘三姨夫’幾人就小跑著追了上來,解放把前向晚上遇到的事情說了。二人馬上又帶人來到劉家老屋場,幾乎掘地三尺,把土窖和糞堆裡的糧食都找了出來,都運回了一食堂,並派‘三姨夫’分頭通知各生產隊隊長,晚上召開群眾大會。
劉老倌收工回來得了訊息,聯絡開會通知,知道大事不妙,顧不得臉面,打發小紅去請建橋找主任、書記斡旋,建橋晚飯都沒吃就去了。業大口語氣平和的說:“沒事哩,就開個鳴放辯論會,讓社員進一步提高對食堂的認識,免得別個都像你嶽老子一樣鬧,哪樣的話食堂就會搞不下去了。”
建橋又講了幾句好話,便匆匆趕到食堂,食堂裡不少人家正起身回家,劉老倌無精打采的端著碗,眯眼緊盯著大門。建橋在老婆耳邊耳語幾句,老婆抱著孩子在父親耳邊傳過話,劉老倌懸著的心總算放落七分,開始大口吃飯。
大會照例在小學操場舉行,主席臺及教室牆上各掛了好幾盞馬燈。一食堂的劉老倌、彭冬英丈夫及六食堂的 張富農等五、六人,作為落後分子代表在臺下站在一邊,辦食堂的積極分子站在另一邊。
業大口問彭丈夫:“你早兩天講過公共食堂吃飯不隨便不自由,不如一家一戶好,是嘛?你講講理由。”
彭丈夫點點頭,說:“我屋裡離食堂遠,每次吃飯要走好一陣,太陽曬死人,將來要是落雨下雪更不方便,飯是儘量,但排隊買菜還需要好一陣,現在天氣熱哩還好,要是冬天氣,排到後背的不還要拿回去熱了才能吃啊,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費兩道手腳,燒兩倍柴,要是一家一戶吃,一樣的東西能吃幾樣的飯,湯湯水水,舒舒服服。”
牛屎在人群裡高聲附和說:“是的哩,飯倒是不要自己煮了,省了事,但我們冇得老人細伢子排隊打菜,等的時間比自己煮還要長。”
嗓門脆亮的彭冬英立即答話說:“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打幾個轉身你們就嫌麻煩,那你們自己煮舂米尋柴擇菜做飯洗碗收場就脫爽了?人生在世哪一樣不麻煩,屙個屎還要擦*哩,當然有不麻煩的,請個餵飯的就不麻煩,要是你們餐餐不吃飯那就最不麻煩。”臺下一片笑聲。
解放介面說:“他兩個哪裡是嫌麻煩咯,分明是反對公共食堂,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