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沉默的宇文浩出聲道,“三弟,且信了他一次。”
穎言心口銳痛,卻只是忍了,扶起宇文靖,小心翼翼的將藥喂進了他泛著慘白的嘴裡。
“煩勞各位守在這裡,隨時注意侯爺的狀況。”親眼看著宇文靖吞下藥後,穎言就立即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鬆懈下來,全身各處的疼痛一齊湧了上來,叫囂著似要將他的身子狠狠扯裂……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忙支開春和,放任自己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宇文靖遇刺一事,所有矛頭直指西麟,就在所有人都認定是西麟派人前來刺殺宇文靖之時,穎言卻向簡君揚分析了此事的處處疑點,追查出這一切的幕後操控者正是祈國。一時間,兩國矛盾加劇激化,終於在年前打響了這早已蓄勢待發的一戰。由於宇文靖傷勢過重,元帝命簡君揚先帶軍前往邊境,等宇文靖傷勢好轉再與之會合。
臨行前夕,簡君揚百忙之中卻抽空到了侯府,言辭懇切的希望穎言答應成為他的軍師。
春和第一個跳出來阻止,“郡王爺,我家公子的身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隨您去戰場。”
簡君揚愧然一笑道,“是本王糊塗了,原件穎言這幾日氣色不錯,以為病好了大半,倒也不能隨本王去折騰啊。”
“我去。”穎言卻突的開口道。
其實簡君揚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因此也沒什麼失望之說。然而沒想到穎言竟答應了下來,當即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春和哭喪了臉,道,“公子,您也太鬧了,就是侯爺也不會答應的。”
穎言卻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低垂著頭道,“能為國盡一點綿薄之意,爹他怎麼可能反對,況且我只是郡王爺的軍師,那用得了隨時上戰場拼命呢。”
簡君揚哈哈一笑,道,“你家公子說的極是,他啊,怕只需動動腦筋,就能輕易滅了東祁大軍呢。”
春和聽了,腦中不禁浮現出公子揮斥方遒的景象,心裡不禁生出一股豪情,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那我也去。”
穎言道,“你真以為是去玩的,還是好好待在府裡吧。”
“可是……”春和有些委屈的道,“您能去,我就也能去。何況,我一個人在府裡,豈非太過無趣。”
“不如你去仁和居當一陣子穆大夫的小藥僮吧,興許他會收你為徒。”穎言知道用什麼可以輕易絆住他的腳步,果見春和雙眸亮了起來。
穆大夫的醫術那麼高明,如果他肯收自己為徒,那麼弱用心學了,將來是不是可以徹底治好公子的病,讓他不再受苦呢。他想了想,當即點頭,“那好,春和去仁和居。可是公子,您可得照顧好自己,衝鋒陷陣的事兒就交給郡王吧,您好好待在營帳中出謀劃策就行了。”
此言一出,穎言失笑,而簡君揚卻微微鐵青了臉色,不爽的想,這,怎麼聽怎麼不對,哪有人這樣囑咐一個即將上戰場的人的。何況,什麼叫衝鋒陷陣的事兒都交給我啊,說的我好像是一個只會喊打喊殺的莽夫似的。不過,畢竟自己最終的目的達成了,也不計較那小子的話了。
除夕前夜,經過簡君揚整合後的精銳部隊終於踏上了這場歷史轉合點的戰爭征途。
第23章 兩軍對壘
風雪漫天。
宇文靖圍披著貂裘大氅,幾乎馬不停蹄的馳騁在去往邊境的道路上,他的身後,是一騎黑衣衛士,個個不為這惡劣的天氣所影響,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侯爺,屬下冒昧,您的傷還未痊癒,為何如此急著趕路?”黑衣衛士的首領本是與宇文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這樣迅疾的賓士中卻依舊以平穩的語氣開口道。
宇文靖卻並未作答。
黑衣衛首領自覺無趣,便顧自猜測道,“難不成,您是擔心公子?其實沒那個必要,郡王在前線的戰報中不是誇讚公子智謀無雙,次次的計策都能輕而易舉的攻破東祁狗賊的防線,短短半個月,就已將祁軍逼至寒關城,照屬下看來,這次即便侯爺不去,郡王爺能凱旋而歸啦。”
宇文靖面色沉鬱的掃了他一眼,眸中警告之意濃烈,黑衣衛首領漫不經心的笑笑,卻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儘量整肅了面容道,“再有三五天的路程,就能到寒關城了,侯爺不必太過憂心。”說完,座下駿馬揚蹄狂奔,竟顧自而去。
眾黑衣衛顯是習慣了首領的瀟灑隨意,都面不改色的繼續尾隨在宇文靖身後。
寒關城原名寒月關,是離國與其他眾國的第五個分界城,此刻,兩國的軍隊正駐紮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