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封王的府邸修建得非常高大寬敞,與普通的民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到底是偏僻之地,別說是同冥宮比,就是連左思的伏波宮,都明顯更華麗些。
就會兒夜已深,宮殿裡十分安靜,犬人守衛手持利器,在府邸周圍不停的轉來轉去。
我讓霞生繞在上空盤旋了一會兒,隱約聽到一陣異常聲響,於是便悄然落下去,掀開瓦片往裡看。
只見一破衣爛衫的女子被綁在柱子上,全身都是血跡,顯得狼狽不堪。
在她面前,則坐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犬人,跟外面或黑或黃的犬人不一樣,他的毛色是花的,腦門上還有幾撮白毛,據說那是老祖宗神犬的正統血脈象徵。
這傢伙應該就是犬封王了,他一邊喝酒,一邊哼著小曲,在他手邊的桌子上,則放著一根長鞭。
犬封王道:“你這女人真不識抬舉,本王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倒好要死要活的俱是不從,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了你,就不信你的這身皮,抵得過我手中的馬鞭!”
說完便將鞭子拎在手中,發出啪啪的清脆聲響!
末顏這會兒已經周身血肉模糊,五官上都是血,完全看不出來君野所謂的與其母落頭氏有何相似之處。
不過這女子倒真是硬氣,讓人欽佩,都已經到了這種關頭,依舊直勾勾瞪著犬封王,眼神中透著堅毅,與外面那些柔弱不堪的女人明顯不同。
犬封王走到她跟前,揮鞭就打,口中罵罵咧咧道:“不懂規矩的賤人,居然還敢怒視本王!”
這會兒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所以也就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了。
我飛身跳下去,拔出藏在靴子裡面的彎刀匕首,悄無聲息的推門潛入。
這個瘋犬王正打到興奮處,是還未察覺到有人進來。
直到我將匕首抵在他的後頸上,這貨才莫然打了個激靈,酒醒了。
我沉聲道:“把鞭子扔了,你要是敢出聲,我就夠了你的舌頭,如果反抗,就砍了你的狗頭!”
這傢伙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這回去突然聳了起來,連忙將鞭子扔掉,雙腿瑟瑟抖個不停,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他幅熊樣,我便狠狠的在屁股上踹了他幾腳!
這貨連個屁都不敢放,咬緊牙關默默承受著。
我將末顏身上的繩子割開,將犬封王反手綁於柱子上,然後將他的臭襪子拿過來,強行塞到他嘴裡。
而末顏一臉漠然,沒了繩子的束縛,身體搖搖欲墜竟是要摔倒。
我連忙上前扶住她,柔聲道:“別怕,我是君野的師父,跟他一起回來救你的。”
末顏眼珠這才動了下,聲音沙啞道:“君野……他還好麼?”
我說:“他很好,你跟我走,就能夠看見他了。”
本來是想要攙扶著她的,可是末顏身體太虛弱了。
我乾脆彎下腰,將人背起來,然而到了門口時,末顏卻突然掙扎著下來。
我心中疑惑,便停下腳步,把她放下。
末顏同我道:“姑娘,能不能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
我愣了下,又看看那個嚇得縮成一團的瘋犬王,立刻把刀子遞了過去。
末顏接過來,半爬半走的來到犬封王跟前。
犬封王嚇的瞪圓了眼睛,奈何嘴巴里塞的襪子叫不出來,所以只能嗚嗚的發出肯求之聲。
這傢伙真是讓人瞧不起,身為犬封王,但是除了玩女人之外,其他什麼事都不做。
犬封國變成今日這樣,此人負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他先前明明已經答應了君野,給他十天時間,結果轉臉便推翻了自己的承諾,真是無恥之極……這個國家,如果再繼續放任下去,那邊是從頭到腳壞到底,徹底沒救了!
而末顏的表現也很是讓我吃驚,再聯想阿離在酒肉店說的那番話,我竟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此刻竟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並且對犬人保有復仇意識,簡直太難能可貴了,更何況她眼下面對的是還是犬封王!
在我的驚訝目光中,末顏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對準犬封王的咽喉,一連捅了六刀!
那把彎刀匕首,是白涯子所贈的寶器,鋒利之極吹毛可斷,這幾下連著進去,那惡犬的整個頸部都被割斷了,狗頭低垂,只剩下一點皮肉連線。
末顏顯得非常冷靜,將匕首抽出來,在對方的身上擦了擦血跡,然後晃晃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