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驚訝,這會兒離天亮還早,他們怎麼都在聚集了?而且每個人的表情好像都很奇怪!
因為頭髮將幹未乾,所以一直披散著,看到這情景也來不及再梳,雙手放到後面,草草將其紮了起來。
幾個目光迥異的看著我,誰都沒有說話。
這情形,簡直是逼我先開口啊。
可是這幾個人裡,我對魏清見沒有什麼好感,阿離的身份又夠不著我主動跟他說話,於是便試探性的看向蘇決,小心翼翼道:“怎麼,現在就走嗎?”
蘇決就像石化了似的,莫說是回應我,就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我清清嗓子緩解尷尬,索性在魏清見旁邊站了,準備與他們一起沉默。
阿離卻驀然抬起腳步,上了月神鴉背上。
魏清見此刻身著長裙攀爬不便,嬌嗲著伸出手,“大人……”
然而那男人卻視若不見,沒有半點伸手扶持的意思,他身下的月神鴉亦高高的昂著頭,一副目中無人的高傲姿勢。
蘇決見狀,立刻體貼的幻化出臺階救場,魏清見含笑踩了上去,連眼角餘光都不曾掃他一下。
平日呼風喚雨的大祭師,這會兒的頹廢神情,看起來就像被拋棄的流浪狗一樣。
看在蘇決這麼悽慘的份上,我決定把往日恩怨暫時放在一邊,同情他兩秒鐘。
鴉王立刻展翅飛起,我和蘇決也隨即在後面跟上。
大人走在前面,屬下以及官職低的人是不能與之並肩的,只能保持適當距離跟在後面。
這期間還有一個度,太遠了不行,因為沒辦法響應上司的召喚。太近了也不行,會觸及別人的安全距離探聽隱私。
蘇決雖然冷著臉,但是卻會在適當的時候用咳嗽來提醒我。
本以為做大官很風光,沒想到竟有這麼多束縛規矩,我悄然嘆了口氣。
飛出九重天的時候,天色微亮,趁前面的人不注意,我壓著聲音詢問蘇決,“不是說白天啟程嗎,為什麼這麼早出發?”
風聲很大,再加上兩人距離又遠,我刻意讓霞生湊近了些,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他面無表情道:“走開。”
我錯愕,“什麼?”
他說:“和我離的越遠越好。”
我說:“可這已經很遠了啊,再遠就沒辦法說話了。”
蘇決冷聲道:“那就閉上嘴巴,不要說話。”
我鬱悶了下,“路途這麼遠,出妖界少說也要走上兩三天,怎麼可能不說一句話呢?你們走的訊息,妖界首領知道麼?按理來說,他身為東道主,應該出來送行吧?”
他做了個深呼吸,“大人想順道視察下九重天,所以此行要保持低調,你對這個答案滿意嗎?”
“哦。”我摸摸鼻子,看他拽得要死的臉,決定把方才的那兩秒同情收回來。
我跟這傢伙真隔著不可逾越之壁,兩個人註定成為不了朋友。
所以還是忍耐著,儘量不說話了吧,免得再增加不必要的矛盾。
看得出來,他現在的處境,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裡去。溼衣都未來得及換,就跟著出發了,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冥王大人。伴君如伴虎,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本來還以為能跟出去再見一面呢,看這情況,是見不著了。
我坐在鴉背上,開始琢磨著給媽媽和赤淵兩人寫信。
告訴因為遇到了初七,所以要在九重天多呆一段時間,我很好,要他們不必牽掛。
寫完後又動筆詢問師父關於空華夢的事,阿離這幾日的表現,實在讓我心生懷疑。
擔心蝶文不安全,所以不敢在裡頭寫的太明顯,儘量委婉的暗示了下,並說了自己目前的真實處境。
之後我將信紙摺疊起來,將蝴蝶放飛。
看到他們翩翩而去,我這邊才長舒一口氣。
天亮時,我們改為步行,中途竟遇著敖川。
他笑眯眯的看著我,“小魚兒,到這裡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解的隨其來到大樹後的隱蔽之處,老虎叔叔將《清平異妖志》還給了我。
“哎呀,我都差點把它忘了,”我接過來,看也不看就往揹包裡塞。
敖川提醒道:“不確認一下真假?”
我愣了下,道:“用不著吧?老虎叔叔真想留下它的話,又怎麼會特意讓它送來給我?”
他笑笑,同我道:“兩日前魑魅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