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使用,您突然傳來腳步聲,我立刻將阿離的手開啟,自己隱藏在帳幔之中。
幽冥殿的侍從,十有八九都認得我,絕不可以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臉。
有人走進來,伸手摸了摸已經涼掉的藥碗,狐疑的喚了幾聲侍女的名字。
見無人回應,她便立刻上前,確認阿離的境況。
看到他平安無事,便長舒了一口氣,趁她離開重新煎藥的功夫,我悄然尾隨出去,翻身上了屋簷,避開守衛後,腳步飛快的離開了正殿。
回到芙蓉巷後,魏清見也沒有回來。
我也睡不著,便靠坐在窗前等著天亮。
在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魏清見總算露面了,獨自一個人,手中拎著個木盒。
進院子後,便找守衛詢問府上的事情。
守衛聲音壓的很低,同她說了我的行蹤。魏清見安靜的聽完,擺手讓對方退下。
她眉頭緊皺,似乎在憂慮是什麼,並不急著回自己房間,而是徑直朝我這邊走來,很快,敲門聲響了起來。
待我把門開啟時,她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我從幽冥殿回來,給你帶了些吃的。”
說罷便將手中的籃子遞了過來,我連聲道謝。
魏清見用愧疚的語氣道:“不好意思啊,為了我的婚禮,害你大老遠的從九重天跑到幽都來,最近我一直在忙,沒什麼時候照顧你,等到大婚完畢,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我說:“不必麻煩了,父親寫了信,要我儘快趕去與他會面。等到大婚結束,我就離開這裡。”
魏清見的眼神有些複雜,說不出是憎恨還是慶幸,好一會兒才調整過來,幽幽道:“也好。”
等它走後,我將食盒開啟。本來以為她是在說謊,可是看到裡面的點心後,發現確實是幽冥殿的御廚所制。
看來她確實去過那裡了,只是不曾同阿離見面罷了。
過去她是高傲不可一世的浴風姬柔,現在她是夾著尾巴做人的魏清見。
雖然恨我恨得牙癢癢,但是卻無可奈何。樹倒猢猻散,浴風家族的勢力早被清除殆盡,如果她能利用的,也只有蘇決一人。
她恨我,卻不敢光明正大的報仇,只能用這種方法暗搓搓的刺激我,藉此讓自己的心理平衡些。
至於對阿離,她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恨意,明知道那個男人才是讓他罪魁禍首,但是她卻選擇無視。
都說挑選伴侶時,與其找一個你愛的,不如找一個愛你的人。無論何時何地,那人都會在背後,默默的付出,盲目的支援。
雖然不確定阿離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但我卻隱約明白,這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感情上,浴風姬柔永遠不會背叛他。
這份刻骨銘心的愛,我自愧不如。
看著桌子上的那盒點頭,聯想到昨晚蘇決的話,以及如今躺在幽冥殿上的人,我覺得應該同魏清見好好談談了。
互相攤牌,開誠佈公的好好說說,或許她會同意放下過往恩怨,讓我就此離開幽都。
婚禮什麼的,我實在不想出席,更沒辦法想象,阿離挽著別的女人進入洞房會是怎樣的畫面!
在房間想了一上午,我決定跟魏清見談談。
然而當我去找她的時候,發現人又不見了。詢問府上的侍女及守衛,全都推說不知。
她平日裡,行蹤就頗為神秘,所以除非主動告知,否則是沒有人敢詢問去向的。
於是我便在家裡等著,並將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全都在腦海中預演了一遍,連說詞和語氣都斟酌好了,只等與她碰面。
期間織女來過了,捧著喜服等了好半晌,直到黃昏時才離去。
我百無聊賴的在院子裡面轉,守門人進來告訴我,有人找。
什麼情況,莫非又是蘇決?昨晚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參與此事了嗎?
我滿心狐疑的到了外面,發現竟是狐女!
她看到我很高興,笑眯眯的打著招呼,並熱情邀我到外面走走。
府上都是魏清見的眼線,說話的確有諸多不便,於是我便跟著她穿過芙蓉巷,來到吊橋之上。
我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狐女眨眨眼睛,故弄玄虛道:“你猜。”
我搖頭,“猜不著,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狐女道:“我從寂樹那裡聽說的。”
“寂樹?”我愈發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