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作著同樣的夢,以至於五歲的時候她就發誓,一定要把夢裡那個笑得可惡至極的紅袍男子殺死。可恨的是,不論她在現實中練就多麼高深的武功,到了夢裡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閃電般的幾個片段:震怒,推落,驚呼……結束,然後,就剩下一個字:恨!
恨不能手刀這個折磨她二十年的仇人,恨自己為什麼在夢中如此地無力又無奈,甚至……恨自己現在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人都在讚美她的美貌,但是每每看到鏡中的自己,她只覺得這張臉陌生又可惡,好像與她全無關係,讓她恨不得一拳打過去,把鏡子裡的那張臉,那個人,打成碎片。
“嘩啦——”
怎麼?鏡子真的碎了嗎?她陡然一驚,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隔壁有人在掃著什麼碎片,還有一群女子的嬌笑聲。
“冬梅,就算是官公子把你畫成了天仙,也不必高興成這個樣子吧,看看,好好的一個景泰藍的胭脂盒就這麼摔碎了。”
“官公子,快給我也畫一張,拜託把我的嘴巴畫得小一點哦。”
“哎呀呀,夏荷,你不知道我早就排在你前面了嗎?官公子下一個要畫的是我。”
“你們這麼吵,官公子還怎麼能畫得好?”
的確很吵,吵得言蘿很想發飄。誰能告訴她這是哪裡?為什麼房間內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床單和幔帳都是她最厭惡的金色和粉色,庸俗又倒胃口。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隔壁那群女子說話的腔調,一個個嗲到了骨頭裡,好像要把什麼人的骨頭說酥了為止。
她正要下床,聽到一個男聲開口,“各位姑娘稍等,小生要去看看那位姑娘醒了沒有。”
“她醒了就讓她醒著,你還是先給我們畫吧。”
“那姑娘受了傷,萬一需要喝水吃飯,身邊不能沒個人。”
這聲音聽來好熟,她開始在記憶中搜尋著自己在昏睡前,曾經見過的那個人的影像,不過不需要她太費腦筋,因為那人已經推開門,一腳踏了進來。
“姑娘真的醒了。”他垂手站在門邊,反手關上房門,“你的手臂上有道傷口,小生猜你是中了毒,就把你背到這鎮上,請郎中給你瞧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