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被她打的紅痕還在,與他幽深得似要泛出水光的瞳眸相稱,竟浮現出她未曾見過的一縷柔情。
“天意,哼,天意只是藉口,如今人意都假託是天意來騙人!”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但是不想在和他逼視的時候退卻,依然直勾勾地瞪著他,“你別想騙我,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你不信我,你一直都不信我。”他喃喃地低語,竟有些落寞,“我並未騙你,可是你卻不信我。”
“因為你根本不可信!”望著他黯然惆悵的神情,她是有一閃而過的動容,但也只是一閃而已。這麼多年,無論是在王宮還是在江湖,值得她信任的人實在是太少,她已經習慣冷眼旁觀那些爾虞我詐,世間的任何人做任何事在她看來都必然是為了某種目的。
“官一洲,你以為裝可憐我就會信你,”她噙著冷笑,“像你這樣唱作俱佳的人的確少見,但我並非從沒見過。”
“世上之人千千萬,各自有各自的不同,公主說見過我這樣的人,那就錯了。”
他的話匣子又要開啟,言蘿又惱又急,忍不住用手一把蓋住他的嘴,低喝道:“閉嘴!”
他溫熱的唇驟然觸碰到她的掌心,不知道是她的手掌熱還是他的唇燙,竟讓她像被火灼到一樣慌忙收回。
他先是愣了愣,隨即笑開,“你殺了那麼多人,但手還是又香又軟。”
她死死地瞪著他,幾乎將下唇咬破。再賞他一記耳光,將那個可惡又該死的笑臉打掉?
“別總是站著,腳會累的。”他說得自然又親切,好像他才是少陽宮的主人似的。
當倩伊捧著托盤匆匆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還是持杯喝酒,悠然自得的官一洲,和冷麵僵立的言蘿。
“公子,這是您的藥。”倩伊悄悄避開言蘿的眼神,將藥碗和粥都擺上了石桌。
“辛苦倩伊姑娘了。”官一洲點頭微笑,“今天姑娘一定累了,要多休息,明天一早我就給姑娘作畫。”
“不敢當。”倩伊按下心頭的喜悅,忐忑不安地偷看了眼言蘿。
“看我做什麼?”言蘿察覺到她的目光,冷冷道:“官公子看上你的容貌要給你作畫,那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