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菸的樣子還是沒變,眉頭微微皺著,大口大口的抽,然後優雅的吐出嫋嫋的菸圈,漸漸迷濛了他的臉。
她站在陽臺上看他。她知道他是為她而來。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出現?
即便回來了,為什麼偏偏要三番兩次的出現在她面前?
明明當年……
心鈍鈍的疼得厲害,她抿緊了唇,握著拳頭轉身往回走。
李漣漪,什麼都會過去的,只要放得下,什麼都會過去的。
就在這時,她上衣口袋裡放著的手機突然響起陣刺耳的鈴聲。房間越是靜越是顯得鈴聲尖銳,她的心緊了緊,恍然隱隱也知是誰打來的,但手卻怎麼也沒辦法動彈一下,任憑鈴聲一遍一遍的響著,直至安靜。
可沒隔幾秒,手機又響了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她仍是抵不住這催命般的鈴聲,拿出手機,看到了藍瑩瑩的螢幕上陌生的電話號碼,好似有點熟悉,卻又不大想得起來,手指僵硬了一會兒,她按下接聽鍵。
“你好,我是李漣漪,請問你是?”她能聽到自己強自鎮定的嗓音,很好,很完美,幾乎沒有破綻。
那頭沉默著,許久,久到她的手指乃至身體都忍不住開始發抖,才傳來熟悉的低啞的嗓音,“漣漪,我想見你一面。”
聽到了聲音,確定了猜測,她反倒是平靜下來,彷彿是一直吊在半空中終於解脫,她吁了口氣,抿唇緩道,“對不起,我沒時間。”
那頭很靜,但她可以想象,他定是在抽菸,抽得很兇,或者是擰滅菸頭,踩在腳下一點點的碾碎。他向來是如此,得不到的就毀掉,得到了厭棄了就丟掉。
曾經她無比迷戀他這點,覺得這樣的男人和小說中描述的一樣,霸道卻可愛至極。可後來才知道,自己遇上了這樣的他,分明是場自我毀滅的災難。
她不想再見他。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此生都不再見到他,人來人往,擦肩而過也不要。
“有什麼話你直說就好。”
電話裡傳來略重的呼吸聲,默了幾秒,他說,“漣漪,我與顧方澤,見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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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 物是人非
李漣漪下樓時,福媽正好捧著洗淨的衣服上樓,正巧撞上這正邊奔下樓邊穿外套的她,驚訝的叫住她,“小漣漪,你這是要去哪裡,急成這樣?臉色這麼難看。”其實何止難看,簡直就是慘白!
李漣漪頓了下腳步,勉強扯出一抹笑,“福媽,我看上去……很不好嗎?”
福媽是個有點乾巴的女人,瘦瘦的,個子高,和福叔完全呈互補狀態,聽說年輕時也是個大美人,福叔還未轉業時便嫁了過去,心甘情願的做了軍嫂,一熬就是這麼多年,是個內心堅強,善良和氣的婦人。
此時她正面露擔憂地望著李漣漪,“是啊,是不是前些日子生得那場大病還沒好乾淨,這可怎的是好,要不去醫院看看?”
李漣漪擺擺手表示不用,隨後就這樣站在樓梯上,使勁用手揉了揉腮邊僵硬的肌肉,眼睛彎起,嘴唇抿了抿,在嘴角處輕輕的形成梨渦陷下去,又看向福媽,“現在好點了嗎?”
福媽一頭霧水,這小漣漪是怎麼回事?舉止古怪得很。可看她的表情,笑得真好看,甜甜的,彷彿整個人都在發光似的,於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李漣漪無暇顧及福媽詫異疑惑的眼神,接收到滿意的答案,便邁步繼續往樓下走,“福媽,單位錄製的節目出了點問題,急著要我去補拍,我出去一下。”
福媽捧著一堆衣服站在原地,望著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覺得奇怪,她記得漣漪明明是請了假的,明天才要去上班啊,再說她每期做的節目,包括請假前錄製的家裡都有收藏——什麼時候又錄了節目?
出了家門,那人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著,抬眼見了她,表情沒變,只是摁滅了菸頭,俯身率先鑽進那輛拉風的銀白色寶馬。
而她僅是腳步猶豫了一秒,便快步走了過去,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矮身坐了進去。
銀白色寶馬在一片似血殘陽中飛馳而去。
車內放著艾薇兒的最新專輯,一個永遠繪著濃濃煙燻妝,漫不經心唱著充滿激情的輕朋克,肆意飛揚的叛逆女孩,歌聲很清亮,又帶著幾分小女孩兒任性的慵懶。
李漣漪低頭掰手指頭,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開車的男人哼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