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3 / 4)

證件說是自己人,沒想到這交警只瞟了一眼就說:“既然是自己人就更得遵守交通規則了,請出示你的駕駛執照和行車證。”老潘沉著臉把證件一一拿出,交警按規矩罰了款扣了老潘的分,然後啪的一個立正示意我們開路。我一看,那小子居然是我大學同系的同學輝子,本想和他打個招呼,但覺得人家也是公事公辦,也不好再讓他為難,就裝作沒看見。

車一發動老潘就開始指天罵娘,連聲喊:“叛徒,叛徒,我們的隊伍裡面有叛徒!我們可是出去抓壞人的,怎麼還想起罰咱們來了。”幾個同事也在那兒議論,說現在辦個案子太難了,出差得自己墊錢、案子不被批捕得自己負責、期限到了得玩命加班、指標完不成得扣工資、犯人鬧了自殺得丟飯碗,現在還加上扣分罰款,老潘嘆道:“領導們只看到咱們把碗給摔碎了,可沒想到現在摔碗的都是洗碗的人啊。我也想有個有關係的後臺每天可以狗屁不做坐在那裡喝茶看報紙,可惜現在都快退休了,親戚裡面還沒一個有出息的!”

我忙著安慰老潘,說那交通警察也是職責所在,很多東西咱們在生活中已經順理成章地認為是合理的,比如自己人違反了交通規則亮一下證件就可以通融,其實這是變相的縱容。“至少目的合法不能證明手段就是合法的吧。這和不能因為破案心切而刑訊逼供打死人是一個道理啊。”我最後總結道。

老潘和大家都默不作聲,我知道讓大家接受我的觀點暫時有點困難,心想沒辦法,為了活躍氣氛我只有犧牲一下那位交警兄弟的形象了,就講了一個大學時關於那小子的一段故事來活躍氣氛。

我說那位交警輝子別看剛才酷得要命,在讀書的時候也是一敢領潮流和風氣之先的主兒,大三那年他獨自跑到學校周邊的一個投影廳看黃色投影,正好那天胖子貝貝和我急著找他有事,就直接奔那放色情投影的地兒找他,裡面黑乎乎的,只聞一片男女喘息之聲,貝貝急著借錢,和我在門口大喊輝子的名字,無人應答。遂罵罵咧咧地走了。晚上回寢室,輝子狂罵:“放這種片子的時候為什麼喊我的名字?老子死也不會答應的!”我們恍然!

還有一次在大禮堂看劉德華的《黑金》,當出現一段長時間的激情鏡頭的時候,寂靜中,輝子開始報復我們,用全場都聽得見的聲音喊著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實在坐不住了,從前排站起來問:“國貿95A班的輝子同學!什麼事情?”可能因為我當時在學校比較有名,一時間滿禮堂都是噓聲。

大家沒想到剛才那位酷哥當年還有這等樂事,鬨堂大笑,罰款造成的不快馬上煙消雲散了。莊偉在一旁說:“剛才還覺得那警察青著臉像個包公呢,沒想到背地裡居然是此等活寶。”我笑道:“其實沒必要把人臉譜化的,大家都是普通人,據說你們潘隊長每天還回家給老婆端洗腳水呢!”話音未落,老潘已經開始狂按喇叭抗議了。

逃跑的嫌疑人在當晚被抓住。老潘他們在寒風裡守候到晚上十一點,正被凍得牙齒都要結冰時,單元樓門洞裡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是那小子在外面躲了一陣子偷偷摸回家拿錢了。老潘第一個發現了嫌疑人,猛地衝上前去,嫌疑人聽到了動靜,撒丫子就往外跑。老潘追了幾十米,一個惡虎撲食壓上去把那小子撲倒在地,因為怕他身上帶著傢伙,老潘幾乎是保持平行地壓在逃犯身上。

莊偉接著衝了上去,見逃犯已經倒在地上,恨由心生,照著逃犯就狠踢了幾腳,邊踢邊罵:“我叫你跑,叫你跑!”直到同事們打著手電衝過來才感到不對勁,原來自己踢的幾腳全部招呼到壓在逃犯上面的老潘身上去了。

老潘被踢得差點胃出血,當晚就被送進了醫院。莊偉更是被大隊長和中隊長大罵了一通。事後我去安慰過他,他把頭埋著不怎麼說話,我只好隨手拍拍他肩膀作為安慰。

嚴冬到了,城市的空氣變得愈發溼冷。安翔請我和大飛到學校吃火鍋,我問他工作是否落實,安翔笑笑:“差不多了,已經和廣東一家中級法院簽了協議,可能會去刑事審判庭。”我連忙恭喜他。他狠狠抽了口煙,說道:“真要走出校園了還真有些怕,有時候自己都把握不好,我都懷疑自己能不能勝任法官的工作,你說怎樣才能做個好法官呢?”我告訴他自己以前也常被如何做一個好警察的問題困擾,如果說是捍衛正義、消滅犯罪,那好像顯得過於空泛,再說警察也分很多部門,不都是打擊犯罪。

安翔又問大飛,大飛點上一根菸,說:“我好像不能說為維護法治和人權做什麼貢獻,作為一個記者,我只能說自己要做的貢獻就是寫好文章做好公安宣傳,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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