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高手的本事就顯出來了,只見這小子身子在半空中一轉,手順著一抓,居然在快從四樓掉到三樓的時候反手抓住了四樓的欄杆。雖然胳膊被拉下一層皮,命總算是保住了。
說到這裡,大陸得意地環視我們,發現兄弟們個個目瞪口呆,便說:“怎麼樣,絕吧?這就是愛情的力量。”阿理補充道:“連一個外面混的小女孩都懶得和他談愛,你那位朋友估計以後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我不同意阿理的看法:“如果在混沌了那麼長時間後還有為一個人跳樓的激情,那他一定還有愛的能力,所以此人以後應該相信愛情。”
大家為這個問題又爭論起來,大陸笑而不語。這個時候我看到他的右胳膊上隱隱有一道疤痕,輕輕上去推了他一下,悄聲說:“小莊就是你吧?”大陸瞪我一眼,然後擠個眼色給我,正色說道:“熟歸熟,你再亂說話我可告你誹謗哦。”我扭頭一笑,暗暗罵道:“這個狗日的情聖大陸。”
週一,我如往常一般最早走進辦公室,發現小齊居然已經坐在裡面開始看書了。我驚訝地問道:“大哥,莫非你打算考研究生了?”小齊揉揉眼睛,說:“研究個屁,再過三天就要競爭上崗考試了,不少人都報了名。老江這兩天為了和我競爭副科長的職位,專門向黎科長請了病假躲在家裡複習。我要是不用功的話考試的時候怎麼辦啊?”我連連點頭,說:“成,你好好複習吧,你手上有什麼案子的話就交給我來辦。”小齊很高興,一拍腦門說:“就等你這句話了!”說完從櫃子裡拿出一摞案卷來放在我面前。我心裡連連臭罵自己烏鴉嘴,買彩票都沒有這麼準過。
“昨天剛移交過來的,匯華證券公司許波挪用資金案。這個案子就由你跟進了,等會兒我去跟黎科長打個招呼,應該沒問題的!謝謝你啊兄弟,考完後我一定好好感謝你!”小齊對我說。
我揮揮手,擺出一副當代活雷鋒的樣子:“不用謝,助人乃快樂之本嘛。”
儘管助人為樂是快樂的源泉之一,但是從小齊手上接下的這個案子並沒有讓我感到絲毫的快樂,相反,案子越往下走心情反而越來越沉重。
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叫許波,三十歲,經濟學碩士,是本市匯華證券公司的電腦主管,報案材料反映他利用管理電腦之便進入公司財務軟體系統,給自己的股票資金戶頭下虛增了二十萬元人民幣。月末點賬的時候,因為賬目不平,挪用資金的事情迅速敗露了。
表面上看,這就是一起典型的公司管理層人員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單位資金的案子,只需要證據口供相對應並起回贓款就可以自己走報捕和移送起訴的程式了,可是我認真審閱案卷覺得許波並不是一個缺錢花的人,本身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在單位也是一直以穩健厚道著稱,應該沒有理由採用如此低階的手段挪用公司的資金。為了保險起見我專門去提審了許波,問他:“那些錢都被你弄到哪裡去了?為什麼突然要挪用公司的錢?”許波回答道:“都還給我女朋友他姨媽了。我借她的錢炒股,結果全部虧進去了,只好先拿公司裡的錢還。”
我笑著說:“錢都還人家姨媽了,那誰幫你還欠公司的錢呢?”許波忙說:“我女朋友幫我還!她答應一個月後幫我借到四十萬的,二十萬還給公司,另外二十萬我們買結婚的房子。”
搞經濟案件,除了抓到人外,追回贓款也很重要。為了驗證許波的口供,我讓偵查員去找了其女朋友的姨媽,證實確有其人,她是一位退休的大學教師,六十多歲了,儼然學者風度。她證明許波兩年前的確找自己借了二十萬元,說好是幫著追幾支股票,後來趕上股市大跌,自己就找他把錢要了回來。
我問那位女教授:“聽說許波在和你外甥女談戀愛?”老太太說:“是呀,虧得那丫頭了,要不是她催許波還錢,這錢還不了那麼快。”於是我請老太太談談許波和她外甥女認識的經過。
女教授說:“說來也巧,我外甥女一直在學校讀博士,那段時間來我家玩。有天正好我不在家,許波打個電話來彙報股票運作的事情,就和她聊上了。一來二往就聊出了感情,我就撮合著讓他們見面,誰知道天公不作美,我外甥女在見面的路上摔傷了臉住進了醫院,就沒見成。但兩個人以後透過電話也就建立了感情,許波還把手機什麼的都託我送給她。後來我外甥女到廈門去做一個課題,兩人更是透過電話聊得如膠似漆。後來我聽說許波拿我的錢炒股票虧了錢,就讓外甥女幫我做做工作。我們家那丫頭就勸許波說把我老姨那錢還了吧,老拖著多不好呀,結果許波就把錢還了。”出於保密需要,當時我們還沒和她說許波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