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那間瀰漫著塑膠味道的小屋裡,我仰躺在一張舊行軍床上,聽著頭頂的吊扇嘎嘎啦啦唱歌,心想:“今天早上從家裡出來趕火車時,可沒想到晚上會倒在這麼個破地方,而明天又會睡在哪裡呢?從新民警培訓班出來後,又會在什麼地方找到容身之地?”
從小學到大學,不是睡在家裡,就是窩在學校的宿舍,真正從校門走出來邁入社會了,才真正地發現困擾我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一席安睡之地。
有位畫家在接受採訪時曾經說:“天真,就是希望雨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曾經天真的我們在即將把自己丟向社會的前夜,突然覺得,原來今天能夠知道自己明天晚上在哪裡睡覺,也是一種奢侈的穩定。
心裡這才突然湧起一種漂泊感,原來自己真的已經走出象牙塔,即將走入社會。
風雲際會出我輩、魏晉風度和橄欖綠理想
晴川市警官學校的自動門在我進入後緩緩合上,我拎著自己四年來在這個城市裡的全部家當——一桶衣服、一卷席子和一口袋書,禁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門外的車水馬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