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北大就有這樣的事。”阿理則馬上開始講道理:“第一……第二……”
阿軒則比較粗暴,如果與哪個弱勢群體觀點不同,會直接以三字經問候對方的長輩。而小胖和早早一般是“第三世界國家”,總是自求多福。最有特點的還算是阿軒,主要在於其粗獷的笑聲和語言。每次到了凌晨一點半以後,不少人就陸續睡去,這時候阿軒就開始逐漸把我們喊醒:“大胖、二胖、三胖……”往往是這個醒了,那個又睡了,但是他毫不氣餒,又開始重新喊……直到他自己睡去。
第二個是大胖,他的特點是永遠醒著,夜裡無論你什麼時候喊他都能回答你,這不得不令人驚奇。有一次我為了試試他,半夜悄悄從床上爬起,對準他蚊帳裡腦袋的部位一掌拍去,不料被一隻老虎鉗子般的手捉住,我沒出聲,忍著痛慢慢縮回去,他也沒出聲,鼻息依然如常。
一天凌晨,我突然醒了,不知道時間,就把收音機開啟看看有沒有報時,他慢悠悠地罵:“四點鐘,你開收音機幹嗎?”
有段時間二胖看上了樓上的一公安大學畢業的女警花,為了找藉口套近乎便向各位高手取經,那時夜已深沉,他突然又大聲問:“你說,你說,我如果突然在路口遇到她,我該說什麼?”這時候阿軒被吵醒了,他發現我們還在聊,氣急敗壞地說:“睡覺!一起睡覺!”
一分鐘戰機、沒有春天的野百合和寫在星空的緣分
八月,我們和幾個教導隊長越混越熟,除了見面不敢主動上煙外基本上什麼話都敢說,訓練閒暇時大家常常簇擁著他們聊天,聽他們談各自的警察經歷。
一個姓鄭的隊長曾經在防暴隊工作,他號稱生平最遺憾的事情就是在張君搶劫案中,全市的巡邏車都在圍堵嫌疑車輛,他率車組驅車去堵一個路口,在一個三岔口猶疑了一下才做出判斷,可是,就這一分鐘的猶豫就錯過了戰機,等他趕到堵截點時,罪犯的車輛剛剛馳過。
鄭隊長拿了根香菸嗅了嗅(為了以身作則隊長們也發誓不當著我們的面抽菸了),說道:“其實當時我們車組的火力就是和歹徒正面遭遇也未必打得過,我們三個人才一支槍,對方几乎人手兩把槍而且訓練有素,可那一分鐘真的是我一輩子的遺憾,打不過是能力問題,子彈穿胸過怎麼著也是一烈士,可是因為判斷失誤失去戰機才是一個好警察一輩子的恥辱啊。真是可惜啊,沒能為李亮報到仇!”
李亮和鄭隊長一箇中隊,當晚他們車組第一個趕到現場,由於火力不足,李亮被繞到身後的悍匪一槍擊中了頭部,差點被打成了植物人。鄭隊長說到這裡,一向很嚴肅的眼神透出幾分溼潤,大家都用很敬重的目光看著他,早有人告訴我們,鄭隊長的小腿曾經在抓捕罪犯時骨折過,至今裡面還用一小根鋼筋撐著。雖然他因為那一分鐘的猶豫錯過了親手為戰友報仇的機會,可在我們眼裡,他依然是條真正的好漢。
一天,雨後初晴,操場上一片泥濘,下午的訓練無法照常進行,鄭隊長和分管訓練的王隊長衝著操場發了半天呆,然後突然相視一笑,道:“可以搞活動了。”
所謂活動,據說是二位隊長讀警校時養成的習慣,那就是每逢暴雨之後,都要在泥地組織一場橄欖球比賽。直到所有人滿頭滿臉全部沾滿泥巴,衣服被汗水和泥水浸透方才過癮。為了彰顯我們新民警的男兒氣概,豐富新訓班的業餘文化生活,二位隊長決定搞一場泥地橄欖球對抗賽,一邊是我們新民警培訓班學員,對手則是市公安局特警大隊的隊員。
訊息傳出,兄弟們都很振奮,因為大家都覺得橄欖球是真正屬於男人的運動,能夠充分張揚勇氣和激情,更何況是在泥地裡打個痛快淋漓呢?於是群情激奮,紛紛踴躍報名,我和寢室的兄弟們自然也不例外,可惜只有大胖和大飛光榮入選。早早個頭可以,但是長著張娃娃臉,用鄭隊長的話叫面孔沒有震懾力,徒增敵人士氣。而我雖然個頭中等,但張牙舞爪的時候模樣怎麼著也透出幾分兇狠,所以光榮入選了預備隊。
下午三點,比賽開始了,碧藍的天空下,兩隻隊伍在棕色的泥漿中擺好了攻擊隊形,哨聲響起,男生們迅速和泥土、輕風、汗水衝撞在一起,賽場上響起一片吶喊和喝彩聲。
中場休息時,看臺上響起一聲慘叫,正在做熱身運動的我一腳踩空,一跤把自己從替補席摔到了傷病席。
二胖和阿理他們連忙把我送到就近的醫院治療,醫生診斷為左腳韌帶撕裂,簡單處理後,叮囑我臥床休息一個月。
從此,我不用再去跑操和訓練,上課都由大胖和阿理攙著,單